“为的什么事儿谢谢你呀?”谢芸锦坐在门槛边的小板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往灶间添柴,双眼亮晶晶的满是好奇。
柳荷也没啥可隐瞒的,莞尔道:“就你上回告诉我方安进流鼻血的事儿,我去他们家的时候赵婶子正逮他呢,结果不小心闪着腰了,我扶了一把,正好方安远也回来了,就一起把娘俩送到县医院去了。”
这就是缘分嘛!谢芸锦眉眼弯了弯,想问她觉得方安远人如何,但又觉得不应该过于干涉两人的发展,于是话锋一转,问道:“方安进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了啊?”
闻言,柳荷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清秀的眉眼露出难色,斟酌片刻才道:“应该是最近两天才能拿报告,不过我看赵婶子那时候的脸色,可能不是很乐观。”
这也在意料之中,但这回比上辈子提早了好几年做检查,就算没法完全治愈,情况也不至于恶化得太严重吧。
正想着,一位女知青靠近灶房,半边身子探入门槛内,神秘兮兮地说道:“诶,你们听说了吗?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定下来了!”
谢芸锦和柳荷对视一眼,开口问:“谁呀?”
女知青瞪大了眼,一个字一个字念得极重:“郑、敏、敏!”
怎么可能是她啊?谢芸锦拧起眉心,她记得上辈子是个男知青啊。
“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呀?”
女知青小心翼翼地往外头看了看,跟接头似的:“她自个儿说的,我下工的时候和她一道回来,她说自己很快就能脱离这样的日子了。”
都下乡这么久了,家里有关系的知青早就打点好回城了,他们又不是不知道郑敏敏的家境,除了上工农兵大学,哪还有其他途径能摆脱现在的生活?
郑敏敏说话本就没个把门,平时和这位女知青关系还算不错,许是实在高兴,不小心说漏了嘴。
“大队长都没发话呢,她说了管什么用!”谢芸锦轻哼一声。
其实按理来说,这个名额非柳荷莫属。她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生,平时上工积极,在村里人缘好,为人处世都挑不出毛病,上辈子票选的时候,她就是票数最高的人,但审核的过程中碰上她的一个亲戚犯了事儿,柳荷父母帮忙周旋落下话柄,于是资料又被打了回来,最后是票数排名第二的男知青顶上了这个位置。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两人都有问题,那也轮不上郑敏敏啊!
且不论她的性格得罪过多少人,就她那不着调的学习表现,大队长都没脸推荐上去!
该不会是方向东又拿好话哄人吧?谢芸锦撇撇嘴,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这人向来空话一堆!也不知道方中华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