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曾经当过检察官的书记员,另一个是财阀大小姐,而且也没听别人说过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
不过李明哲很快就想到,好像他的这个大姨还当过一段时间的检察官,难道是这时候认识的?
不过虽然心中有些惊讶,但是李明哲脸上还是挂着和煦的笑容,对着林父说道,“没想到林伯父还和家母认识?倒是没有听我母亲说过。”
林父把水杯放下,认真地说道,“也谈不上认识,你母亲记不得我也是正常,就是曾经在很多年前碰见过几次,算是点头之交吧。”
林三民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就像是随便提到了这么一句,可是他的眼神却是望向了玻璃窗外的天空,此时天色已经算是比较晚了,所以其实在他的视线里也就只能看见一片深蓝色的寂寥而已。
他和李明哲说的话,其实也没错,但是多少有些隐瞒了,毕竟是上一辈的事情,而且还是已经故去的人了,确实没有必要和李明哲说明白。
他当初其实不只是远远地观望过那个无论身在何处都像是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的女人,或许那时候说是女孩更为贴切一些。
因为家里面条件一般,即使是在勤工俭学的情况下,完成了法学院的本科教育,但是家里面的积蓄也不多了,而毕业之后他又在鹭梁津备考司法考试,可以说那段时间是一生中压力最大的时间了。
按照一般情况,家里面节衣缩食供养完他读完本科,他是时候及时就业,缓解家庭压力,甚至补贴家用了。
然而他却始终怀着一个当一名检察官的梦想,所以还是离开家来到鹭梁津开始了为期一年的备考。
只能说造化弄人,在距离司法考试也就三个月的时候,家里面又遭遇了变故,他父亲的突然失业,让本就不算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而这时作为家里的独子,也知道自己需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了,因为那时候已经不是可以为了自己的梦想不顾一切的情况了,而是需要考虑怎么让家人生活下去。
更何况南韩的司法考试可以说是通过率最低的考试了,几千人可能才能通过几人,而在考试通过后,还需要进入最高法院下的司法研修院进行为期两年的实习,在这期间只能领到微不足道的实习工资,而在实习毕业考试后,还需要根据个人意愿和成绩,只有部分的优秀的毕业生才能成为检察官。
可以说,虽然他自认为为了这次考试准备得很充分,但是与真正成为一名检察官还相差甚远,甚至可以说希望渺茫。
只是就这么放弃自己的梦想,也就此放弃悉心准备了半年多的心血,总是有些惆怅和不甘的。
就在即将搬出鹭梁津前的一天晚上,他一个人来到了附近的烧烤摊买醉,一瓶又一瓶烧酒下肚,林三民也失去了平时的沉默寡言,把自己心中的烦心事和愤懑一吐为快。
而这个时候,他因为注意力都在眼前的酒瓶上,他没有注意到他背后的那桌,也有一个失意的女人在独自买醉。
当然她即使在心中愁肠百转的情况下,也很有节制地只是小酌了几杯而已,当然这已经是她这些年第一次破例了,毕竟对于有些酒精过敏的她来说,就是喝着度数不高的清酒,也就是两口就脸色绯红,甚至身体上下都有了痒意。
她当然不是在糟蹋自己的身体,而是通过这样身体力行,想让自己铭记,不适合自己的就不要强求,要不然就只能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