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感自江璐的脚底蹿起，慢慢涌遍全身。
程槐眼神冷漠，他不带一丝感情地打量江璐，声音冷冷地命令：“下车吧！”
在人迹罕至的山顶，在一个受过专业军事化训练的军人面前，江璐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她恐慌、害怕，更多的，是无助。
程槐用眼神示意她，往悬崖边上走了走，走到无路可退时，程槐站定了，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慢慢吸了口：“打电话吧！”
江璐的声音都变了，她眼神胆怯，弱弱地问：“打给谁？”
“在你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你想打给谁？”程槐淡淡喷了口烟雾，自怀里摸出一把手枪，枪身锃亮，他对着枪口轻轻吹了口气，忽地对准了江璐。
江璐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打，打给常泰！”
她生命受到威胁的一瞬间，能想到的便是跟她来自于同一个世界的灰猫了。
程槐像是听到了什么冷笑话，他眉头拧着，“常泰是个什么玩艺儿？甭跟我耍花招，”他懒得绕弯子，“打给封擎。”
“打给他？”面对着冰冷的枪口和山顶扑面而来的风，江璐脑子快要短路了，“你倒底要干什么？”
程槐狠吸了口手中的烟，唰地一下将烟蒂甩了出去，他一手举枪一手伸出来，“手机。”
江璐双手抖抖索索地将手机递了出去。
她现在双腿发颤，大脑已经不能很好地支配身体了。
身后是万丈悬崖，身前是分分钟可以要了自己命的男人。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无助过。
程槐站在她的身旁拨通了封擎的电话。
通讯录里并没有封擎的电话号码，他能顺利拨出，说明，他早就知道。
程槐一手拿手机，一手拿手枪，江璐心情紧张，手枪每转动一个方向都会牵引到她的脑神经，生怕他不经意间扣动扳机，她便归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