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肩头喷涌而出。

    心底冰凉一片。

    怎会如此。

    月生海手脚的绳子还没有解开。他怒睁着双目,恨不得把眼前的青年连皮带肉,生吞活剥。

    他自诩智计过人,却两生两世,栽在同一个人手上,功亏一篑。

    他素来有识人之明。但江夜白此人,他从未真正看清。每次自以为看透了他的立场,却是又一次被狠狠打脸。

    宰相公子,摄政王,还有太后。一层又一层,这人到底有多少个身份,暗地里勾结了多少人?

    月生海暗自咬牙。

    至于用的是何种手段?

    月生海看着这人逃跑时也能翩然折转、看着不堪一握的腰身。感到头上发绿,心中作呕。

    这身子,不知在多少人身下,婉转承欢。

    自己不是输在智谋。他只是输在不如此人,不知廉耻。

    月生海上辈子年幼继位,能在摄政王和太后手里夺回权来,自然有隐忍的功夫。可这个人却屡次让他冲动失控。

    都说去了势的男人尤其变态。施了宫刑的哥儿,果然是青出于蓝。

    想到青年表面上楚楚可怜,暗地里却冷眼算计,将众人戏耍于股掌之中,然后自得自傲的变态样子,月生海怒火难遏,破口呵斥:“贱畜!”

    “陛下这话,我可不爱听。”江夜白脚下不停,回手一拳砸在月生海鼻梁上,“还请陛下……不要再提。”

    月生海疼得眼前发黑。

    待他缓过来时,只觉得喉头发甜,满嘴的血腥味。

    咽下嘴里的血沫,月生海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