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赵芙洲从没想过那西域来的酒竟有如此后劲。
当她于朦胧晨光中被人叫醒,去向长辈请安时,她才发现自己如此痛恨这种毫无用处的封建习气。
大家都多睡一会不好吗?何必互相折磨。
她坐在饭桌上,用手撑了撑额头。
按赵家的规矩,必须要一家子一块用完了早饭,这一天才算正式开始。
无奈她宿醉头痛,身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酒气,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倒是让人有了把柄。
赵芙玉自探春宴玉佩一事,便暗暗怀恨在心。
她特意去爹爹那说了一番赵芙洲与唐家那位的争吵,本想看赵芙洲像往常一样被罚跪祠堂,或者被骂得伤心流泪。
可她蹲守消息那么些天,竟然一点赵芙洲被训诫的动静都没传出来。
“姐姐昨夜是去哪儿了,竟染了一身酒气。”
赵芙玉净手过罢,款然落座。
赵芙洲眼皮子都没抬,仍闭目养神着。
饭桌上还有一人,眼神黏在赵芙洲身上不住地打量,那便是赵芙玉的生母林氏。
虽说妾同贱奴,断然没有上主桌的道理,可谁让林氏是左丞心尖人,担着一个贵妾的名号,是如今赵家掌中馈的女主人。
赵芙洲没少在她手底下受气。
“听说芙洲昨夜是往尚书府去了,想必和春舒聊的尽兴。”林氏笑吟吟的。
“不过,芙洲也是要议亲的年纪了,日日酒醉方归,传出去,名声也不好。”
“好像,昨晚是徐府的公子暗中相送?”林氏看着左丞相,状似无意道,“听说徐家的公子姿容俊秀,胸有韬略,如今看来,确实是个好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