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田小芽神清气爽,昨晚睡了个好觉,早饭是稀饭小咸菜,新米煮得糯糯的,开了花的米粒之间仿佛带有胶质,黏糊糊地又香又甜。
田小芽一夜好梦,田老太却折腾了一晚,一晚上拉肚子七八道,儿媳妇汪霞的骂声恨不得把房顶都揭了,大半夜折腾的左邻右舍不得安宁。
天亮后田老太拉肚子拉的已经起不来了,屋子里依旧是一股子臭气,弄脏的床单丢在院子里,不洗也不行,谁来洗,最后汪霞洗一下骂三句,骂的田老头跟田志刚两人头都不敢抬。
“姆妈,你是咋回事,不是饿了一天吗?你咋这么能拉。”
田老太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听到儿子埋怨自己,胸口针尖般刺痛,可做下这么恶心的事,就连老头都说自己丢人,她更不好意思说自己昨天去槐花家讨饭吃的事。
这一切田小芽不知道,她带了几块点心去找霍启东,一大早霍家围坐在一起吃饭。
“小芽来了,吃了没,一起吃点。”
虽然不知道霍启东跟田小芽在一起干啥,但田小芽卖袜子的事,全村都知道,霍启东跟着她,肯定吃不了亏,霍丰年给媳妇使了个眼色。
余小桃收到丈夫眼色,不情愿地起来笑道:“婶子给你煮个鸡蛋吧,家里刚开窝的小母鸡,下的蛋最补身体。”
田小芽本想客气一下不吃的,可看着余小桃光说不动的样子便笑道:“麻烦婶子给我煮两个,我能吃些。我姆妈让我送些点心给奶奶,吃完药了可以吃一块去去药味。”
“婶子,鸡蛋煮嫩点。”
余小桃看着田小芽跟霍启东进了旁边儿屋,还要吃两个鸡蛋,气得眼珠子瞪得溜圆,霍丰年见媳妇又糊涂了,压低声音厉声道:“还不快去。”
田小芽带了几块枣泥糕,老太太们都爱吃枣泥点心,看到霍启东奶奶起色好了不少,她也高兴。
“小芽啊,启东说枇杷膏是你熬的,咋这么能干,每次我胸口堵得闷,不停咳嗽的时候,喝上一碗枇杷膏化开的水,立刻舒服了。”
田小芽悄悄看了看田老太太周身的气场,以前是灰黑色,尤其是头顶那一块黑漆漆的,看不清眉眼,现在身上的灰黑色颜色变得淡了些,头顶的黑色也散了些,没以前那么浓郁。
她知道灰色一般是病气,村里身体不好的人,身上都是灰色居多,黑色她猜测是死气,也许是晦气,目前她还说不准。
“奶奶,你好好养身体,等霍启东赚了钱,带您去医院好好瞧瞧。”
“哎呀,花那钱干啥,是我拖累孩子了。我现在比以前好多了,我现在坐起来胸口都不闷了。”
霍老太太挣扎着坐起来,霍启东立刻把枕头塞在外婆身后,冬天外婆病得厉害的时候,坐不住,刚靠着枕头坐一会儿,就胸口憋闷,脸色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