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瑞伊的视线移到地上的男人身上,神情逐渐凝固。
西黛尔:“妈妈......”
白裙小姑娘歪歪头,幽蓝眼睛像是蒙了一层迷雾,朦胧看不真切,双手依旧握着那把红色消防斧。她幽幽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瑞伊脸色煞白,她嘴唇发抖,一时之间不敢上前去。
“门打开了,”瑞伊说,“我、我拧不开,便在里边等着,但是.....那扇门自己打开了,我就想出来找你们。”
“啊,原来是这样。”小姑娘轻声笑道,笑声冰凉清晰,毫无感情。她低垂下眼睫,掩盖住疯狂涌动的情绪,平静地说:“妈妈,你来得正好。”
“把爸爸带出去吧。”她说:“不要再进来了。离开这里,离酒店远一些,越远越好。”
瑞伊僵在原地,遥望自己的女儿和丈夫,宛如惊弓之鸟。一夕间最亲密的女儿和丈夫彷佛都变了模样,瑞伊咬着唇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西黛尔提着斧头过来时她僵在原地,大脑彷佛结了冰。
但西黛尔只是拎着消防斧与她擦身而过,锋利的斧尖在水磨石地板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相信我,妈妈。”错身的瞬间,瑞伊听见西黛尔轻声说:“逃离这里,带着我的父亲。”
“......那你呢?”
瑞伊下意识想拉住西黛尔,但小姑娘似乎并不想停留解释,在瑞伊愣神的时间她已经到达转角,只留给女人一个单薄瘦弱的身影。
斧柄是空心的,这把消防斧不算重,但西黛尔依旧把它拖行在地上,以此来减少自己的体力消耗。
毕竟她只有七岁。
她面无表情,唇线紧绷,勾勒起一个僵硬的笑,眼梢却毫无笑意。
西黛尔想——
她大概明白了作祟的是什么东西。
那个诱惑她父亲拿起斧头、一直窥伺她、把瑞伊放出仓库的......正是她脚下的这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