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森对叶尊他们表现的像个老小孩儿,外人可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淡淡的道:“哦,谢谢了。”
那叫汪青城的青年把手里的寿桃捧起来,“何叔叔,这是我亲手雕刻的寿桃,作为您的寿礼,请您收下。”
何成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二十出头吧?叫我叔叔?你老爹叫我声叔叔还差不多。”
汪国维感觉到何成森话锋不对,马上开口,“何先生,青城为了给您雕这个寿桃,学了三个月的雕刻,手受了伤,鲜血淋漓的依然坚持,请您收下他这份孝心吧。”“孝心?他又不是我儿子,又不是我孙子,何须对我有孝心?”何成森岂会不了解这些人的想法,自己老了,没有继承人,所有人都蠢蠢欲动,如果叶尊没有来,糊弄糊弄
也就过去了,可既然叶尊他们到了,这事儿就得说道说道了。何成森被这样的事情恶心好多年了,他这里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奥城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就上赶着来献殷勤,献就献吧,最让他厌恶的是话里话外的透露可以把儿子或
者孙子过继给他,什么以后给他养老送终啊,百年后给他披麻戴孝啊,这一类的屁话经常挂嘴上。过去何成森不想撕破脸,从来都是模棱两可,不同意也不拒绝,别人以任何理由给他送的礼物,他都会以双倍价值的方式还回去,从不亏欠任何人,可这两年随着自己身
体情况确实有些差,进了两次医院,这帮人急切的嘴脸让他烦透了,今天既然叶尊在,赌王打算摊牌了。
“何先生,咱们上次酒会上,我跟您提的把青城过继给您的事情,您记得吧,我觉着今天寿宴这样的大好日子,咱们……”“闭嘴!”何成森脸色阴沉下来,“我何成森一生除了我的妻儿,我无愧于任何人,对任何人我都以诚相待,以和为贵,但不代表我没有脾气,你们这些年在我身边都是以什么嘴脸、什么目的出现,你们自己清楚,我也清楚。我给你们脸面,但现在看来你们并不珍惜,那就都别要了!”何成森站起来,指了指身后那些大大小小,各类材质的寿
礼,“这些东西,谁送来的谁拿走!我不缺儿子和孙子,我有继承人!”
面对汪国维如此不要脸的直言过继儿子,全场一片嘘声,只是这些嘘声中有多少是对其捷足先登做派的不满,有多少是真的鄙夷,就只有他们各自清楚了。这些嘘声被何成森铿锵有力的话语消弭掉,每个人都好像第一次认识何成森一样,在他们眼中何成森是个做事滴水不漏,与人为善,和和气气的老头子,宁可自己吃亏也
不会让别人吃亏,这样的印象存在他们的心中几十年,一朝被打破,所有人都有些无所适从。
最后那一句“我有继承人”更是打的他们措手不及,所有觊觎万胜基业的老老少少都愣了,何成森有继承人?奥城赌王有继承人?
汪青城毕竟年轻,以为何成森在说气话,“何叔叔,我学了三个月,才雕刻出这个寿桃,就为了能搏您一笑……”何成森不耐烦的一摆手,想要发飙,叶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别急,先看看手,”他的话音未落,汪青城两只手上的纱布纷纷碎裂,那双比女人还白皙的手暴露出来,哪
里有什么伤,细嫩的不得了。
何成森早就憋了一肚子鸟气,马上冷笑道:“这就是你为了给我雕寿桃,受伤的手?来来来,我看看伤的多重。”汪青城把寿桃丢给汪国维,转身就走,这脸丢大了,认爹不成反被操,汪国维也满脸尴尬,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强行跳出来让儿子认爹已经够不要脸,现在又被戳穿西洋镜,恐怕自己要成为奥城的笑柄了,可何成森他又不敢得罪,别看这老头儿跟谁都和和气气的,可这些年想撼动万胜的人不是没有,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思来想去只得
灰溜溜的低着头离开。
“慢着,”何成森今天是打算把这事情彻底了结,“把你的礼金也带走!”偏过头到:“君绰,你去门口,等下挨个给我退礼金,这些孝心,我受不起!”
“是,义父,”冷君婥走了下去,她也觉得这口恶气早该出了,总算不用忍着恶心面对这些图谋不轨的混账玩意儿了。这还不算完,何成森离开座位,来到主桌前,面对所有宴会厅中的人说道:“今天既然人来的这么齐,那我就借着这个机会把一切都挑明了,”指了指后面的寿礼,“你们送这些东西来,说着吉祥话,陪着笑脸,无非就是打我万胜的主意,抢是抢不来了,就打算跟我打温情牌,我不与你们翻脸是我不屑,不是我不知,我谢谢你们能来参加我
的寿宴,东西请你们拿走,礼金我也不要。今天过后,就此翻篇儿,我当一切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