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杏孙找钟二仔讨了一支雪茄看着雨里横流的血水,扭头问一个长者道:“他贩运的是什么si烟?”
不过他问的那个鸦片馆掌柜没有回答,却把缴获来的战利品掏出一块jiao给了钟二仔,笑道:“考考钟老弟吧,就算要去西学捐官也别忘了本行吧,哈哈。”
钟二仔接过那块手掌大的烟饼,看了看形状是两头大中间细的枕头状,又用鼻子嗅了嗅,说道:“四川出产的土烟。”
“很好!”鸦片馆掌柜略带惊异的撇了撇嘴,夸奖道。
欧杏孙吐出一口烟圈,伸过头看了看钟二仔手里的烟饼,问道:“前一段时间不是闹云烟吗?这怎么成了川烟了?”
钟二仔解释道:“云烟是圆的,川烟才是枕头形状的,川烟刚出来不过一年,没想到就已经走si过来了。”
“是啊,你们卖印度洋烟的,总是有竞争者的,”欧杏孙笑了笑道:“不过我个人倒是喜欢土烟,比较软,不上头。”
鸦片馆掌柜怒哼一声:“你喜欢土烟?那就是卖国!你知道这清国自己种的玩意抢走我们多少钱吗?”
欧杏孙愣了,从嘴里chou出雪茄,叫道:“哎,张老爷,我怎么卖国呢?我们大宋也可以种土烟啊,省的进口了,你们洋yao行会说穿了,不也是就是洋烟的分销商吗?赚得不如生产商多啊。”
鸦片馆掌柜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我们不想自产自销啊?皇帝会同意吗?秦国英国会同意吗?皇帝早就说了:鸦片只能进口,谁敢种,就灭谁九族。所以我们…我们,唉,***,清国这群垃圾自己chou不说,现在竟然还自己种了,毒害自己同胞!毒害清国人就毒害去吧,你妈的还朝大宋走si!这还有人xing吗?还有廉耻吗?我们要灭清国土烟畜生九族!!!!”
听罢这掌柜的怒喝,欧杏孙摇了摇头,问道:“你们这些行家说说,怎么这鸦片什么地方都能长呢?它不是洋人地方种出来的吗?怎么连咱们中华到处都能长?”
鸦片馆的人还没说话,那边做手术的李医生扭头cha了一句:“这是撒旦的植物,可以把毒hua开满全球”
屋里鸦雀无声,几秒钟之后,大家都笑了起来,钟二仔凑这个机会把一块洋烟饼悄悄放到了欧杏孙的ku袋里,o了o那烟饼的大小和重量,欧杏孙突然从附和李医生的微笑变成了大笑。
就在这时侯长老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跌跌撞撞的他有点慌不择路的样子,一进院子,看着这么多人堵在里面,他大喝起来:“谁会游泳?”
屋里很多人都会,因为龙川就在江边,但大部分都是打手和伙计这些下层人,所以没人吭气,却是互相看看;而屋里的富贵人绝大部分不会游泳:中国人别说富人,就算穷人,若有个男孩,那是爱若珍宝,谁敢让自己第一个儿子肆无忌惮的去河里游泳?淹死怎么办?而富人往往希望儿子接受最好的儒家教育: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就是一个儒家高贵人的标准,你没事游泳干嘛?那不还得脱了衣服1uo/体吗?多没教养!多没出息!
所以富人大部分不会游泳,而会游泳的又经过这么多年锦衣yu食,手指甲留的有一尺长,就算小时候会,也早忘了,谁敢没事跳到东江里去?
因此虽然侯长老满脸焦急,但院子里鸦雀无声,无人接茬。
“有人落水了!你们谁会游泳?”看大家都不吭声,侯长老猛地一跺脚,高叫章必成:“章弟兄,你不是洋翰林院划船队里的吗?会游泳吧?跟我救人去吧!”
因为侯长老说话太着急,而章必成刚刚在聚jing会神的给针穿线缝合伤口,没听到侯长老说什么,此刻终于听明白了“救人”和“游泳”两个字,他立刻放下针线,就要飞奔出去,但又想起了自己正在做护士的工作,他看向李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