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灵西匿,霞光浸红了半边天。
沈芳宁在宴席处用了晚膳后,又陪傅老夫人绣了个花样,隔着槅扇才看见傅正则从垂花门里走来。
傅老夫人一见,指着他说:“便是往日也没有来得这么勤的……”
不过她向来放养,也就是在傅正则婚事上多管了他。如今成了婚,她心头的石头也落了地,自然也不像一些人一样吃味儿子和媳妇的感情。
反而乐意见得他们感情好。
傅正则进来时,只见沈芳宁含着笑看着他。
他插手道了声母亲。
“快回去吧,今日认亲也累的很,早些歇息吧。”傅老夫人可谓是体贴儿子到家了。
沈芳宁遂起身屈腿告退。
她这一天都没怎么走动,下午玩了马吊后便就做在一旁吃茶。女人堆里哪里传不出一点谈资来,沈芳宁跟在傅老夫人身边,一边打着络子,饶有兴趣地听了大段。
傅正则带着她从冶春院回到了荣徽院,沈芳宁这次记住了周遭的景致。
荣徽院旁连接着一处两进的小院,那是傅正则的书房。而那小院的倒座房旁便连接着通往外院的甬道。
沈芳宁将头面取下,又卸了妆面。在净房沐浴之后,琥珀给她用一支丁香簪子绾了一个半松的发髻。
她出来时,看见傅正则在罗汉床上看书。
他换了一身半旧的直裰,手肘倚在扶手上。垂下头时的阴翳显得他的五官更加的深邃。见沈芳宁出来后,他向沈芳宁招手,“今日在母亲那儿做了什么?”
琥珀贴心地关上了槅扇。
傅正则不喜人近身伺候,成婚前荣徽院都是小厮。因此荣徽院的丫鬟都是大婚前才被指进来的。也都是傅老夫人亲自掌了眼,亲自挑选了老实本分的人。
沈芳宁脱了绫袜,赤脚上了罗汉床。她盘腿坐下,望着傅正则说道:“和几位夫人打了马吊,赢了五十两银子。”
说起来还有那么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