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您别着急,刚才不小心闪了一下。”夏冰朝陈重挤眉弄眼,数数也行,数绵羊也行,陈重得赶紧入定,把那个给弄下去,“我压着他躺一会儿就好。”
“教练您放心吧,我让他压着,我不起来。”陈重说,眼前是夏冰鼻梁骨的小痦子。怎么看都是红色的,镶在皮肤里似的,皮肤还白,是闷在室内训练馆里久不见光的白。
夏冰正装腰疼正入戏呢,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不仅没下去,还越来越硌了?
“你……你严肃点儿。运动员靠意志力战胜身体,你能做到。”想了想,夏冰还是意图模糊地提醒陈重,又转头,“教练,您先带着师姐去看艾斯吧,我这腰……估计慢慢起来才行。我真没事,你们快去,让师姐看看咱们编外队员,那可是跟着咱们一起逃生救出来的,它差点儿死了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剩一把骨头,福大命大。”
“那你慢慢起,别急,晚上我给你买几副膏药去。”腰的事可大可小,郎健更不敢随意动他,只好站起来,带着闺女和几个队员去开水房。时不时回头一眼,夏冰还没起来。
“哇!德牧!”朗臻还没见着狗,已经听见狗叫了,“居然是我梦中情狗!”
“叫艾斯,它可乖了,让坐下就坐下,听得懂好多口令。”梁初又满血复活,“一会儿等我们训练完了,我带它出去跑两圈。”
“行啊,一起去。”朗臻从小欺负这帮臭小子,已经欺负习惯了,就连威望最高的夏冰,那也是她捏过的小男孩儿,更别说一个梁子,“你现在又不怕我了?”
梁初低着头笑了,以前只觉得师姐漂亮,刚才那么一滑,好像有什么东西直击心灵产生暴击,现在还没缓过来。“怕,小时候见着你绕道走,谁让你踹我。”
朗臻抱着艾斯的脑袋搓来搓去,又去拨拉它立起来的大长耳朵。“还不是因为你吼我爸?老实的,姐就不踹你,不老实了,现在照踹。”
“听见没有,你师姐要踹你,以后别跟我犯拧。”郎健还没觉出什么来,满心满眼都是闺女玩儿狗。有些事,真的是想明白了才去后悔,早知道孩子这么喜欢狗,应该给她早早地养一只,当作陪伴,当作家人。
冰场外侧的地毯上,威严最高的夏冰还没起来,终于,时间一分一秒流过,把陈重身上那股嚣张的昂扬之气压回去了。
“好了没有啊?”夏冰的手也不老实,趁着陈重不敢动,他到处捏他,耳朵下巴和脖子全部占了一遍便宜。
“好了,不过你别老摸我,我容易有反应。”陈重往下压了压,两个人的耳朵挨不到一起,隔着一层头盔,“再让我抱一会儿……你的腰有伤?”
“别,再抱会儿,教练真以为我这把老腰伤残了。”夏冰对伤痛一笑置之,弯着腰滑冰的时间比站直了走路的时间还长,大家的腰都是重灾区,“起来吧,晚上大家来咱们家吃饭,好好给他们露一小手。”
陈重不想起来,但还是站了起来,怕好不容易被打压的不正之风又熊熊燃烧,好在现在已经看不出来异常了,很淡定的身体,清心寡欲,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浪浪的腰不是很好,看来自己的圆房计划要改变策略了。
等朗臻那边热闹完,大家迅速归位,站在冰面起跑线准备听教练吹哨。正常的生活还未完全恢复,目前还没有真正的大型赛事,只有各队表示友好态度的友谊赛。
“我先说啊,明天比赛别给我滑猛了,大家都是刚恢复训练,成绩不录入,不用那么拼命。这一次是真正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你们腿上收着劲儿,将来有得是让你们抽风的大比赛。”郎健也换上了冰刀鞋,太清楚手底下这帮臭小子,一个个上了冰像猛狗出笼。吹响哨子的一刹那,他顺便朝看台上的闺女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