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细想,从与来羡认识到现在,来羡仗着苏薄听不见,当着他面不知说了多少没羞没臊的话,甚至于还用她的声音跟苏薄发嗲撒娇,最后都是她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苏薄真要是从头至尾能听见的话……
江意伸手扶额,感觉有根脑筋一抽一抽的。
真要是那样的话,她怕是在他面前把能丢的脸全都丢尽了。只要一想到那家伙一副看戏的不动声色的模样,还放任她和来羡尽情表演,她就羞愤欲死。
来羡么,则完全不是担心丢脸不丢脸的事,主要是那大魔头要是知道自己当着他的面儿说他坏话,万一以后那小心眼儿一个想不通要弄它怎么办?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倘若它能与人交流这件事被更多的人知道,于它而言绝对不是件好事。
之前江意身子不适,来羡也没顾得上这事儿。今傍晚又被苏薄的眼神给吓得,在跟江意交流了过后,约摸是氛围的变化,搞得它也突然感觉迫在眉睫了起来。
于是一人一狗各怀心事,两相沉默地待在房里,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
最后一人一狗在黑暗中做了个决定,再去试试他。
江意起身,就带着来羡又出了房间。
这回心境变了,江意全无之前那般底气足,来羡跟在她身边也收敛了许多。
连日天晴,已是当月下旬,甲板上的月色淡得若有若无,需得点灯照明。
这会儿苏薄当然还没回房休息,甲板上又没他人,江意听暗卫说,他是去另一边船头巡视去了。
来羡忐忑道:“小意儿,一会儿大魔头真若是听得见,可能就得罪他了,你得保护我啊。”
江意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把你怎么着的。”
等苏薄回来时,人还走在船舷边的过道走廊上,抬眼便可见江意和来羡坐在一堆,一人一狗似乎正在仰望星空。
来羡冲江意吁道:“江小意,我觉得还是太子比苏大魔头好。”
江意顺着它的毛发,低低应道:“何以见得?”
来羡:“你看太子举止温文尔雅,又对你那么温柔,长得又那么好看,除了身体弱了些,根本再挑不出什么毛病了。不过他的身体不也得到很大改善了么,等以后彻底康复了,那可真就是个完美的人了。”
身后几近于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来羡还是硬着头皮道:“再看看大魔头啊,他就知道蛮横耍赖,心眼还小得不行,有时候又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实在是一个危险分子。往往他这种人,占有欲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