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词回答,身后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道:“江词,让她去。”
江词一顿,回头看去,见是江重烈不知何时拨着轮椅到前院来了。
他面容肃穆,道:“小意要做什么,我们都支持她,不要阻止她。倘若宫里当真不念旧情伤了她,那我江家往昔数十年为大玥鞠躬尽瘁,到头来也不过是场笑话。”
片刻,江词终于还是松了手。
江重烈又对江意道:“小意,你记着,我江重烈也不是只为国家大义宁愿牺牲自己女儿的人,如若女儿都保不住,那其他的都可以不要了。”
江意挑唇笑,眼眶微润,道:“谢谢爹。”下一刻,她猛地扬鞭策马,“驾”地一声,马蹄狂奔出家门巷弄中。
顾辉和另外几名顾家军立即也跟了上去。
江意一走,江词立马派人往京郊大营那边去探消息。
江重烈阻止道:“眼下已然宵禁,城门把守严谨,何况顾祯那小子不会骗阿意的,他说苏薄在宫里那必然就是在宫里。”
江重烈望着门外清寒的夜色,神色有些萧条,又道:“皇上,太上皇在世时,他也是心性极好的纯善之人。”
爱而不得是会让人很痛苦,但心底善良的人便是再痴狂,也不舍得伤害所爱吧。
江词看向江重烈,道:“爹也相信皇上?”
江重烈道:“小意与皇上也曾有过很深的渊源。以前你没回来所以不知道,先进来,我讲给你听。其余的,我们且静观其变。”他看了江词一眼,又道,“我不信苏薄进宫之前会不做准备,你不相信皇上,难道还不信他?”
听此一言,江词这才转头进了家门。
这厢,阿福奉命去取了酒,从殿侧的廊下走回来,再次看见顾祯,先前没说,眼下才终于开口说道:“传皇上口谕,命顾统领召集宫中五千禁卫,于此地殿前候命。”
顾祯猛地抬起头来,脸色变了变。
阿福没在跟他开玩笑,也不敢开这样的玩笑,又道:“还请顾统领立刻去准备。”
顾祯定定看着阿福手里的托盘,托盘内有一壶酒,他神情不定,最后眼睁睁看着阿福将酒送进了殿内。
不说那酒有没有问题,顾祯顿时明白,阿福出殿来意不在取酒,而是借着取酒之名,传皇上口谕让他召集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