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还不等张贵生发作,门口处突然传出一声嘶吼:“儿啊!”

    再然后,李绣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冲进了屋子里,直奔到里间的炕前,上下搜索张贵生的伤处,边说:“贵生,我听人说你摔伤了,伤哪了。”

    张贵生指指自己的屁股上一寸的地方:“娘,你别动我,疼。”

    “你快告诉娘,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就摔了。”老人的眼里满是关切,眼里除了张贵生便没有旁人了。

    张贵生身体疼,只想赶快让大夫救他,至于怎么摔得谁害的,他觉得不着急,可以等大夫给他治了病再慢慢说,“就是路滑,您还是先帮我叫大夫吧。”

    “好,好。”刘氏应下,马上就准备动身。

    在文中,绣儿的婆婆刘氏是极不待见她的,每天各种阴损绣儿,唆使张贵生打绣儿。李绣不想招惹这种多年媳妇熬成婆,肚子里都是怨气,完全把她当做出气筒的老人,于是默默离她婆婆刘氏远了一些。

    却听陈秀月淡淡说了一句:“娘别去了,路滑。绣儿,听话,你去请大夫来啊,这贵生怎么摔的只有你瞧着,旁的人我怕跟大夫说不清。”

    陈秀月说罢,刘氏的目光便瞬间转移到了刘绣的身上。

    李绣只见刘氏方才还母子情深,到见到她便满脸厌恶,眉毛跟眼睛挤在了一起,面目严肃,语调低沉地说:“绣儿,这贵生怎么摔的。”

    李绣无奈道:“你问张贵生。”管他张贵生会不会添油加醋,反正说下来左右都是她的错,不解释,她累了。

    这话刚说完,陈秀月搂住了刘氏的胳膊,柔声道:“娘,还是先让绣儿去请大夫吧,贵生的伤势要紧。”

    刘氏看着陈秀月,她知道陈秀月骨子里良善,两次故意支开绣儿,正是说明绣儿跟贵生摔伤的事有关系,便对着陈秀月说:“还是你去请大夫来吧,我有话要问绣儿。”

    陈秀月只好“嗯”了一声,说:“那我去了,娘。”

    说着,顺便把站在一边的张茂生给一同拉出去了,说是让张茂生别耽误读书。

    眼下屋子里便只有李绣、刘氏和张贵生。

    李绣这个人没有危机意识,在张贵生和他娘虎视眈眈下怡然靠在了墙上,把手往另一只手的袖口一伸,做无事可做状。

    刘氏自认为绝对不算个恶婆婆,至少比起村子里那些成天个打骂媳妇的公婆,她算是极好的了,只是娶了一个实在不懂得三从四德的媳妇,才不得已地管教。现在看绣儿如此地目中无人,眉毛倒竖了起来,用食指指着李绣骂道:“你说说,是不是你害贵生给摔了,是不是你推的贵生。我还说呢,贵生身体那么好,怎么会摔一跤就成了这样,定是你害的。”

    李绣耸了耸肩膀,没有回话,关于张贵生怎么摔的这个问题,她已经跟陈秀月和张茂生解释过了,鉴于上次的解释非但没有得到理解,还被陈秀月说教一番,她这次决计不会再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