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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屈了下指,却见余漾蓦地颤了颤睫毛。

    卞梨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红着眼尾,倏地后退。

    她阖上眼,拼命憋下急促的呼吸,放轻了动作,躺回床里。

    忍不住把指尖轻轻按在自己的唇边。

    那点微妙的、不可捉摸的热气却像是烙印在了唇角边,热腾腾的,又烫又疼——

    心里边的某一角落像塌了一大块。

    卞梨陷在柔软馨香的床里,望着天花板,隐隐浮动的光影绰约多姿,像是流淌的金色暗河,如梦似幻,将她整个人都扯动得昏沉。

    她咬着唇,突然后幸,乘人之危,实在不对。

    余漾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卞梨吓得慌忙屏住呼吸,咬住了拇指。

    半晌后,等余漾再无动静,才终于忍得松开,而指腹上却已经印留了浅浅的、可爱的齿痕,粉色中透出一抹病态的苍白。

    苦闷、羞涩,燥郁、忧虑,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成一团,卞梨就在这样混乱的思维里僵直着身子,望着天花板上那团流动的光影,回忆和现实不断拉扯着她,等到眼皮挨不住了,她才跌入沉沉的睡梦之中。

    黯郁的黑暗中,轻微的窸窣声响过后,余下一声轻叹。

    天光熹微,路灯还亮着的时分。

    余漾从床头柜边揭过腕表戴上,指针指向了五点。

    她静悄悄起床洗漱,打算晨跑。演员良好的自我修养要求她每天晨跑一小时。十点睡觉,五点起床的规律作息早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生物钟。

    昨晚,卞梨在柜子里翻找,红着脸把一套白色的运动服递进她手里,运动服侧边一条蓝线显出一点年轻活力,余漾指腹压在它上边,略觉得有些硌手。

    “小小,谢谢。”余漾把发丝撩至耳后,朝卞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