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徐福真的埋葬于此,必然会以人力改变形势,也就是改风易水,这第一步,便是要修建一座后山。
但是,以人力,该怎么修建出一座山?
在传统的阴阳风水学上,山为艮,成与土,助于火,属阳;若徐福改风易水,建造后山,当地必定有千年不熄之火,以成山艮。我将这其中的门道给众人一说,吴思冬露出不信服的神色,说:“千年不熄之火?怎么可能?”
林教授若有所思,点头道:“这到不是不可能,古人会制作一种特殊的鲛油长明灯,点起来风雨难以吹灭,燃烧千百年也是有的。小陈,按你的意思,你认为在这后面,有修建助火之地?”我也只是一个推测,准不准还得实地观察,又或者徐福此人不按常理出牌,我们扑个空也是有可能的。
如若真有那么个助火之地,那么徐福墓势必就建于主峰岭上,助火之地,必然还有‘火道’直通陵墓,借以疏通地气,到时候我们连盗洞都可以省了。抓住这一丝线索,众人精神一振,便紧跟着下山,日落时分,赶到了后方的原始森林中。这会儿快要入夜,海上黑的很快,林教授见着天色已晚,询问是否就地扎营,等明日里再做寻找。
我说:“如果地毯式搜索,那没有个三四天是办不成的,不过那后山既然是人力制造而成,就有迹可循。这地方是海岛,借助的是海气,是为水龙。河图记载,水之数相去为六,以主峰为参照物,离此六百米外,必然会有所得。”
豆腐听的晕头转向,道:“什么水龙河图的,我说你丫的怎么破产了,原来是不做生意,该当神棍了。”我没搭理豆腐,对众人说六百米的距离不算太远,现在天还没黑,这会儿赶过去完全来得及,早点确定,也好早点儿计划行动。我们一行人体力充足,在夕阳的余辉下认准方位穿梭,不多时,我心中一喜,说:“看来所料不错,就快到了,这里果然有修建助火之地。”
段菲好奇的张头四顾,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哪儿有火啊,我怎么没瞧见?”
我心情不错,便笑道:“火当然不会直接点在外面,一般会修建一个专门的火室,有些像金字塔一样位于地表,不过秦朝陵墓都是四边见方见线,成覆斗形。所以我想,徐福所建造的人工山,应该也在地下,真正的火,一直在下面燃烧呢。”
顾文敏也有些好奇,问我怎么能知道这地方有戏,难不成还有透视眼。
我指着周围的树木,说:“你们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原始森林里,越是靠近中央地带,树木越是高大茂密,但你们看,这片地方的树木,是不是比外围的要细一些,这说明这些树的年头没有外面的久。”众人恍然大悟,立刻明白过来。之所以会这样,肯定是因为这片地方,曾经大面积的动过土。
我估摸着米数,又朝前走了四五十米,众人身处于一片稀疏的林木间,脚下的泥土表面也布了一层海沙,从表面看,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这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众人开着手电筒,灯光晦涩,也无法照射的太远。我踩了踩脚下的土地,估摸着这下面应该就是我们要寻找的东西。这东西必定不会埋的太深,因为埋的太深,会冲撞了海下的水气,深度应该不出十米左右,众人虽说爬上爬下累了一天,但好不容易摸到头绪,精神都很振奋,便出主意说轮流休息,争取今晚将助火室给挖出来。
秦朝时期的地下建筑一般呈覆斗式,四四方方,上宽下窄,如同一个倒立着的玛雅金字塔,而且应该没有专门的出入口,因为在修建好了之后,出入口会被封闭,而直接修到陵墓里的火道,会将修建助火室的人传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还是得打洞。
段菲听完,神情显得尤为佩服,说:“你可真厉害,说的头头是道,好像这地方就是你修建的一样。”
我笑了笑,没吭声。其实中国的墓葬文化是历史发展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它囊括了机关术、奇门遁甲、五行八卦、风水学、建筑学学、生物学于一体,是一门儿很精深的学问,但总结起来,也总不会脱离阴阳五行,天人合一的玄妙理论。找准门道,学习起来就比较容易。我虽然没有见识过当年修建徐福墓的场景,但综合眼前的境况,也能推测个八九不离十。
众人精神奕奕,找对了门路,当即说干就干。过去的正方形建筑中,以中间位置最为薄弱,我们算准了一个点,便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工具下铲,除了顾文敏、鲤鱼及阿英,其余人都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挖洞自不必说,两拨人轮流,不到晚上十点,便已经挖出了将近十米,就在此时,便听叮的一声响,正在挖掘的机器人一号说:“找到了。”众人在洞的周围都打了马蹄印,顺着马蹄印下去一看,赫然已经挖到了石块。
弄开表层的浮土,只见下面露出一块黄色的石头,在和探铲接触的过程中,留下了一个月牙形的白印子。我将探铲倒过来,用手柄敲击石头,传出的声音非常沉闷,估计这助火室的顶部,应该是由厚重的巨石镶成,这样的建筑造型虽然简单,却十分复杂,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看来这徐福虽然不是皇帝,在出海后,却享受了帝王将相的待遇,光是改风易水已经是超出规格了,这助火室修建的又如此宏大,莫非真如同林教授所说,这人带着人马、财宝,到了日本岛,自己当起了皇帝?
我听了听声音,说:“石块很厚,今晚怕弄不开,夜深了,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