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笑得比哭还难堪:“正常,真的正常……王妃只需要依照老臣开的方子,精心调理,六七个月后,必然无事。”

    ……六七个月。

    孩子都出生了,当然无事。

    夏朝生明白自己从太医口中再问不出什么,无奈地团在锦被里,捂着小腹发呆。

    穆如归遣走太医,坐在榻前,耐心地安慰:“你身子无碍,再等六七个月就好了。”

    夏朝生:“……”

    夏朝生委屈道:“要吐六七个月呢。”

    “也不是真的要吐六七个月。”穆如归用自己恶补来的信息,笨拙地安慰他,“过一阵就好了。”

    就像同一种病,有些人反应强些,有些人反应弱些,都是常事。

    夏朝生如今闻到什么味道都想吐,等再过一个月,说不准,看见什么都想吃了。

    他勉勉强强地接受了这个安慰,依偎在穆如归的怀里,闭着眼睛打盹。

    而那个吓得屁滚尿流的太医,回到皇城中,面见陛下时,却不知如何回答。

    王妃有孕之事,看王爷的意思,是要继续隐瞒。

    可若是不说,就是欺君之罪。

    太医跪在金銮殿下,左右为难,又出了一身冷汗。

    长忠看出了太医的犹豫,快步走到金銮殿下,宣太医进殿的同时,压低声音威胁:“小心着点说话!”

    太医点头哈腰地表示自己明白了,等梁王问起夏朝生的病情,立刻答:“王妃的身子亏损得厉害,短时间,怕是不能下地。”

    “不能下地?”这不是梁王想要听到的答案。

    夏朝生若不能下地,穆如归无论在不在乎,于情于理,都是要留在王府……总要见着最后一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