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生放下了手里的茶。

    “小侯爷好兴致。”最先开口的,是中书令之子。

    他已经忘记了这人的名字,却依稀记得,中书令姓刘,前世,被抄家时,府中抄出了黄金万两。

    国库空虚,朝中要员家中却富得流油,当真是可叹。

    刚登基不久的穆如归闻讯,震怒不已,直接将先前拟定的流放充军的处罚,改成了就地问斩。

    “不知小侯爷现在得闲,是吟诗还是作画啊?”刘公子没有察觉到夏朝生的失神,嬉皮笑脸地俯身,望向他的目光里盛满了轻蔑。

    大梁风气向来如此,富贵人家多瞧不起吃下易子药的男子。

    更何况,夏朝生未吃下药丸前,耀眼得令人嫉妒。

    只要他在太学,就没有其他人的立足之地。

    如今他困于后宅,当初瞧他不顺眼的公子哥们,自不会放过大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

    “唉,话不能这么讲。”刘公子听着众人接二连三的嘲讽,得意地摆手,“小侯爷一定在王府里绣花呢吧?”

    公子哥们哈哈大笑。

    他们敢嘲讽夏朝生,也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桩婚事,九王爷并不上心的缘故。

    怎么会上心呢?

    夏朝生为了嫁入东宫,连命都可以不要,足以见情根深种。

    若是陛下将他赐给旁人,也就算了,偏偏赐给了穆如归。

    要知道,穆如归可是太子的九叔啊。

    刚过门的王妃深爱着自己的皇侄,换了任何一个人,估计都得恶心死。

    上京城的公子哥们,私下里谈起这桩婚事,都觉得,夏朝生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