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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水国水云上法界,万千浮云分分合合,悬挂在天来回飘荡。倏尔一片浮云一散,就见得水浪泼翻,竟是生在云天之中。拨开云霓,就见一条大江宽广十数里,横亘在天,两头连天,逝入虚空。阳光泼洒,水浪溅起,犹若万千晶珠滚滚。
这时见得一驾鸾鸟飞车从云霓中分了开来,带起朵朵霞云,忽而那鸾鸟飞车落到天中江水之上,倏尔曝光一颤,化作一架飞舟,舟首如鸾鸟引颈起歌,舟尾似有虬龙摆动。将江水拖开去,再是水光摇动,便见月和携了十数力士仆婢乘舟而去。
那飞舟在水中行走如飞,化一道细细光线。不多时,见得那水云相接之处,一条金线摆开,将水云两隔。只见那霞光映在滔滔水浪上,水浪溅起,辉光熠熠,如若琥珀明珠,放出千般瑞彩。
月和起了纤纤素手,取出一只玉润晶莹的海螺,檀口一吹,发出悦耳声响。俄而,那条金线一分,好似一帘水幕攀起,便就走出一列婀娜多姿的女子来。当首二人正是鱼娘子与区娘子。
“呀,原来是月和妹妹,你总算是回来了,界主正在殿中等你回话呢。”鱼娘子忽而水袖一摆,见得月和玉容泛黑,似是怒气堵在胸中,而观她眸中更是泛出惧恐之色。不禁眉头一蹙,眼中一道光芒闪过,便就惊讶言道。
“有劳鱼姐姐。”月和贝齿一切,有咯咯声响,一副欲哭无泪神情,福了福身,随即素手一翻,把水袖一摆,带着飞舟破浪而入。
区娘子见得其人入内,也是长袖卷动一片水云,少顷一列十数人俱是往那帘水幕当中去。她见得飞舟走远,不由嗔笑道,“鱼姐姐,小妹看月和好似并未把事办成,姐姐又何必去招惹她,没得让她生恨。”
“哼。”鱼娘子冷笑一声,“这贱婢办不成事才是好的,不过仗着稀薄血脉便敢在你我二人面前拿娇作势,她也不瞧瞧你我二人在水云上法界服侍界主也有百多年。就算论资排辈,也轮不到她一个贱婢来蹬鼻子上脸,正是要她好看才是,哪还给她脸面?”
她哼了一声,柳腰一扭,猜了云光飘飘而去。区娘子抿唇一笑,也是扭动纤腰紧紧跟了上去,道,“确实也是这个道理,但是还是莫要与她结仇,毕竟其人可是恩宠得很。”
这时见得那正中水云之内,浮光掠影,镜光无暇,更有水云两色宝气冲霄,在天中看着好似一顶巨大华盖,将天穹遮住。其下一座宝殿白水环绕,清气游走,片片云霞徘徊其上。目光看去,就见得有龙气在天翔游,细细一听更有天龙吟啸之声。
月和在玉阶前面容紧张沉郁,胸口起伏不定,惴惴难安。少时她望见殿中走出一头顶珠贝的明艳侍女,心中扑通直跳。
“月和,界主有令,既是未能将云沐阳请来,你也不必再来此处了。”那侍女嘿嘿哂笑,露出一丝轻蔑,便就扭了腰肢往殿中去。
月和一听几要瘫软下来,额头汗珠齐冒,闭了闭眼,又觉侥幸,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水云上法界水云宫殿,正殿,万千宝霞环笼,千条瑞气横斜,无数紫气凝云。主位一片蒙蒙雾气环绕,隐隐约约见得一身材伟岸之人,身着一身金黄鹤氅织锦云霓大袍,腰间一碧玺玉带,再是看他脸容却是生得十分俊美,只是额头一根独角很是分明。此人便是大风水国国主敖回。
他下方玉阶上站有一对少年男女,那少年看着十六七岁,生得两眉纤细,肤如凝脂,如不是看他身着衣袍几要以为是一位妙龄少女。另一女子也不过十五六岁,额头一枚琼花花钿,正中镶嵌一颗黄蕊宝玉。
那少女手中正在看着一柄金剑,见她眉间若蹙,少顷才是屈膝一礼,清声道,“父皇,那云沐阳好似铁了心不愿相助,父皇可要将其抓拿过来?”
“不必,那云沐阳乃是六叔父照拂之人,若是大张旗鼓将其人捉了去,你六叔父虽说不能出得洞水国,可是其他几位兄长必定会来斥责。”敖回眯了眯眼,笑道,“薰儿,即使那人不愿意做此事,孤也不会勉强。”
“可是父皇不是道那云沐阳携了六叔父之子出了洞水国?”敖薰皱了皱眉,稍一犹豫便道,“我等何不以此为名义,宣扬出去,请他来做客?此人若是爱惜脸面,那就必定回来,到得那时又何愁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