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了掂手里的钱袋,感觉还挺沉的。阮星阑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掏出二十两往桌面上一放,笑嘻嘻道:“呐,银子给你,可以说了吧?”

    有钱好办事儿,掌柜把钱收了,一张老脸登时挤成一朵老菊花,笑眯眯地道:“还是这位公子知情识趣,来,请这边坐。”

    掌柜将四人引到大堂里坐着,招呼店小二端点瓜子花生米上来,笑眯眯道:“各位应该是外地人吧,有所不知,最近清河不太|平,夜里总有邪祟作乱,那邪祟堪比采花淫|贼,专门抢年轻貌美的女子。就前天,西街卖鱼的王大爷家的小女儿,今年才十四岁,夜里卖鱼回来走在街上就被人抢了。后来皮就被人扒了,血淋淋的挂在城外二里的槐树上。”

    恰好店小二送了花生上来,阮星阑抬眸一瞥,见店小二面青唇白,印堂发黑,脚下虚浮,一看就有问题。遂偏头看了眼师尊。

    慕千秋也用眼尾的余光瞥了一眼,未置一词,反而是小凤凰最沉不住气,蹙着眉道:“你这市井小民,怎生像是被邪祟缠身了,阴气都快压过阳气了。”

    此话一出,那店小二端盘子的手都颤抖起来,猛然一抬脸,诧异道:“这都能看出来?敢问公子是哪门哪派的弟子?竟这般厉害的?”

    阮星阑挑了挑眉觉得这店小二生得挺清秀的,也挺会来事儿,好笑道:“怎么,你也撞见那邪祟了?”

    店小二的脸色煞白,一副要说不说的神色。

    反而是掌柜嗤笑一声:“还真被你们猜对了,他还真撞见了。那邪祟专门采年轻貌美的女子,剥人家的皮。我这长工就是生得清秀点,走夜路被邪祟给撞见了,还把他拖走了,结果拖一半,察觉到他是个男儿身,又把人给放了!”

    阮星阑点头道:“看不出来,这采花淫|贼行事竟有迹可循。竟不杀男人,那他扒女人的皮做什么?难不成……他此前在女子身上吃过什么亏?遂仇|女?”

    掌柜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只不过第一个被害的姑娘,是东头郎员外家的美妾,一夜之间死了十三个,通通都被扒了皮,吊在了院里的槐树上,血淋淋挂了一树。早上下人发现时,当场骇破了胆子,那场面,啧啧啧。”

    阮星阑琢磨着,觉得邪祟害人,基本上都是出于某种怨念,邪祟行事从不讲道理,遇人杀人,不论男女老少,想从邪祟手里逃脱,若不是有几分真本事,那必定就是邪祟高抬贵手,放了对方一马。

    可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讲原则”的邪祟么?

    而且,为何一定偏偏挑妙龄少女,若单为了滋|阴补阳,也犯不着扒人家的皮吧?

    “难道这邪祟有什么怪癖?那些被扒了皮的女子,尸首现在何处?”小凤凰沉声道:“若是邪祟犯案,可从尸体上寻得蛛丝马迹。”

    掌柜道:“官府的人管不着这种事儿,私底下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死的女子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死了也没人管。”

    林知意道:“难道当地没有修真家族或者门派镇守?我记得此地有,而且不止一家。譬如,以双修术闻名于世的合欢宗,以及合欢宗下的附属家族,清河常氏。”

    合欢宗,清河常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