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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云既然决定要好好种田,自然就要了解大兴王朝的天时节气,主要农作物和经济作物,重要生产工具,农业制度等等一干信息。
而她最好的请教对象,便是在这农庄上生活了近八十年,现任庄主的祖母,涣嬷嬷。
涣嬷嬷年轻的时候下田种地是一把好手,也有自己的一些拿手绝活,但是要真的问这些高度总结的专业知识,可就说不上来了。对此,她深表愧疚。“要不,你问问村里的秀才吧。他是我们这里最有学识的人。”
沈清云当然也去请教了秀才了。可是吧,人家根本不搭理她,甚至避之唯恐不及:“男女七岁不同席,你可别想让我对你负责啊!金枝玉叶的,我可高攀不起!”
好吧,农业知识有没有倒不好判断,这酸腐的气质,就如同沤了几百年的臭大粪一样,扑面而来。
沈清云被那腐儒扫地出门,也不着恼。短短几天的观察,她已经对大兴皇朝的生产力所处阶段有了初步的判断。
到底情况如何,还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吧!她还年轻,现在的身体经过她的锻炼和饮食调理已经在好转,而且毫不费力就过上了地主的生活,虽然手下的人没一个忠心的,不过她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找到能够一起合作一起成长的伙伴的。
至于仆妇?生在红旗下长在种花家的沈清云坚定的认为,那是什么鬼?
沈清云漫步在乡间的小道上。暮春时节,温暖的风已经带着点儿夏日的炎热,她穿得不少,不一会儿鼻尖就渗出了汗珠。不过,她可顾不得这么多,而是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农作物的长势,病虫害的情况,甚至连田埂上的野花野草,她也蹲下来认真辨认。
涣嬷嬷年纪大了,早就颐养天年,不过对沈清云的动向,她还是很关心的。看着沈清云,她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郡主,在看什么呢?”
“嬷嬷,你看这鲁冰花,快开了呢!”沈清云兴奋地指着星星点点的小花,“您说的果然没错!这确实是最肥的土地。”鲁冰花虽然是路边花,但是对土壤水肥的要求并不低。这田埂上饱受农民摧残都能开的这么灿烂,说明这一片土地的先天条件确实很好。
涣嬷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这孩子,也就是你们城里人,看见个路边花当个新鲜玩意儿罢了。”
她虽是没什么见识的农人,却也知道达官显贵们,日常看的,可都是些牡丹芍药,梅花兰花等等或富贵或清雅的花儿,哪能看个路边花都当个宝贝?
这郡主,还真是个不一样的!
暖烘烘的阳光照着,和煦的春风吹着,老人家嘛,嘴上心里可都是故事。这就说开了:“要说咱们富旺农庄这片地,实实在在是咱大兴朝头一份儿。郡主,您可是读过书的人,想必您一定知道,您的先祖最先起事,就是在这附近。”
对于这一段历史,原身肯定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过对于沈清云嘛……她愿意做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三好学生的。
“这一片几十公顷地,一向都是大兴郡主的封地,也会成为长公主的封地。”涣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清云,“当今圣上尚无子嗣。”
这是啥意思?怎么突然又说到她了?沈清云是没啥宫斗政斗的经验,不过她并不傻。老人家的意思是……这片地儿现在归她,不过以后等她叔叔生出皇太子,她堂弟再生出堂侄女儿之后,这片地就不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