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西北地区和远北边境一直是大燕防御外敌的要塞,这两个地区本来有五个粮仓,根本不愁吃喝,但这个冬天后,其他五个粮仓忽然没了消息,赵思年也不知道那些粮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的确有人偷偷伪装成百姓购买大量的粮食去西北,他也见过,但看着对方是百姓面黄肌瘦,衣不遮体便没有阻止了。
所以目前有粮食的明确消息,就只有河间府这个粮仓,一直在告诉天下人这里有粮。
如果太子筝说的有心人存在,那这些人便是乱臣贼子,是希望河间府因为贪官污吏集体倒下,从而引发民乱。
赵思年越想越惊心,尤其是顺着容铮的思路去发挥扩展,他便以震愕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太子筝。
她,真的只是一个傀儡吗?
赵思年道:“这只是一个假设,难道太子殿下因为一个假设就开始大动干戈吗?”
“您又如何做得了河间府的主?”
“不能做主,但是你来了就可以帮助我。”容铮说着松开他的肩膀,然后郑重其事地对着赵思年鞠躬,她虔诚道:“孤,请你救救河间府乃至整个西北格局的稳定,莫使河间府的恐慌蔓延到西北远北,因为那些地方暂时还有粮食可以撑住,本可以与危险远离,就怕反党煽动不明情况的百姓起义。”然后导致这两个地区的百姓也闹起兵祸。
而这就是容铮嘴里说的羊群和牧羊犬。
千秋燕扫了赵思年一眼,心下就确认了容铮口中的牧羊犬,便是赵思年。
赵思年漆黑的眼眸里全是太子筝的身影,此刻,她明黄的身影不再是他眼中怯懦的表现,而是一个为国为民却无能为力的太子。
容铮道:“孤人言微薄,手上又无兵权,即便发现了这么大的灾难,我也只能尽力阻止。”说着她抬起袖口擦拭自己的眼角,痛心疾首道:“可偏偏九皇弟和百姓们以为孤,以为孤是在助纣为虐,帮助贪官污吏。”
“他们真是冤枉了孤!”
最后这句话才是她的真心话。
容铮又道:“孤不指望现在的河间府,谁是谁的阵营之中,各谋图利,但危机一旦降临,所有人都不能幸免。”
“孤现在能做的就是协和河间府官场的势力,不分黑猫白猫,暂时一起为稳定河间府粮仓而努力,然后为其他五大粮仓争取时间缓冲,这样在路上的南方水稻就能顺利送到各大粮仓,安定我大燕国三大省府。四方众数小民。”
容铮一出又一出,最后作势要下跪,赵思年却立即扶住她,态度已经变得十分的恭敬,眼神也是从所未有的信任。
赵思年想太子筝比自己考虑的还多,她是真心的,哪怕她现在没有实力。无法改变河间府,但却可以稳定河间府,给西北远北地区时间去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