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苏轺辗转反侧,关于那个饭盒的来源问题总来骚扰她。半睡半醒挨到天明,苏轺困顿不堪,强忍着做完早晨的准备工作,她蒙头睡了一个小时,方解了点疲惫。
元旦当日的下午,苏轺与法院的同学讨论完展示会流程后,康文杰忽然走过来问苏轺:“吃得怎么样?”苏轺愣了一下,反问:“什么?”
康文杰再问:“昨天的东西,你没吃吗?”
苏轺的心跳迅速加快,难道昨夜的神秘饭盒是康文杰送的?她急速展开了一番推理:康文杰对自己似乎早就有意。他是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仔细数数,各方面都是优秀的。听说不少学妹仰慕他,但据苏轺记忆,他只在本科的时候跟其它系的女孩谈过一年多恋爱。而他跟自己从本科到研二,一直是关系和睦的那一种。平时遇上,也会礼貌地打声招呼。不甜不淡,不痛不痒,倒好像相敬如宾的老夫妻!
想到“相敬如宾”四个字,苏轺的脸颊红烫起来,她的心中忽然有了答案,因是竟一下羞涩地答道:“吃了。”
康文杰道:“那挺好的!听说你昨天弄到很晚,正好当填饱肚子了!”
苏轺接着道:“饭盒我没拿来,我不知道是你送的,那我明天还给你,可以吗?”
恰恰,康文杰正好收到一条短信,他在读短信,根本没听苏轺说的话。短信是与他搞暧昧的学妹发的,撒娇着要他陪她去逛街。他怕自己成为移动的钱包,白白为其他男人做好事,满脑子在思考如何保持住自己稳重美好的形象而又能委婉地拒绝这条撒娇短信。
因此,对苏轺的问,这定乾坤的一问,康文杰愣怔了一下,又不好要苏轺再重复一遍问话,就随口说:“不用了,留着吧!”
原来昨日,康文杰领着同组的成员布置展示会场,晚上叫了披萨外卖。以往都是大家AA制,但是昨日学弟学妹比较多,康文杰就依势行了回慷慨,自掏腰包三百多元,声称要每个人吃饱吃开心。吃的间隙,有人想起了苏轺,说她还在图书馆忙Presentation呢,便提醒给她留一点披萨。披萨是留下了一块,可是晚上做完活,大家一哄而散。当时也没指定好哪个同学负责把披萨给苏轺,那块披萨被保洁员早扔进垃圾桶了。
对昨日披萨的事,苏轺一无所知。
刚刚康文杰看似无心地问她,无非是想传递给苏轺这个信息——披萨是我请的。他一贯是做了“好事”,绝不能叫好事被捂着,得叫每个人都知道!
这点很不像项未冬。
若是项未冬不把纸条塞进盒盖夹层里——他认为会被苏轺发现的位置,而是与饭盒一道放进纸盒里,或者粘在饭盒表面......也许他和苏轺的故事就会是另一个轨迹。
项未冬握着手机,等待苏轺联系他,从深夜到清晨,从清晨到日暮......
一次震动,一次失望。
“是我太莽撞了!”项未冬开始后悔。
“她会怎么看我?她连信息都不愿发一条给我吗?难道我把号码写错了?”项未冬紧闭双目回忆写下的号码,笃定地默道:“检查了五六遍,不会出错的!难道她把饭盒扔了?因为嫌弃?”猜想一个接一个,项未冬变得羞恼。
一天,两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