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士便依照郑揂的吩咐,一半值守,而另外一半欢天喜地的跑回了帐篷,堵上耳朵,蒙头大睡,希望在轮到自己值守之前先睡足了再说……
函谷关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鼓声,几个靠在一起的兵士,把长枪当成拐棍一样,歪歪扭扭的靠在一起,没精打采的在鼓声中打着哈欠。
“这他娘的第几次了?”
“娘球的,鬼知道,我就想天亮前还能回去睡个觉……”兵士一边说,一边仰头打了一个超大的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身边几个兵士也受他的感染,纷纷打起了哈欠,“就是,天亮又要攻城了,这娘球的没休息还打个屁啊!”
几个士兵没心没肺的抱怨着,根本没有注意到一队人马已经悄悄的潜近了大营。
张辽和黄成走在最前面,默默数着,然后几乎是同一时间拉住了战马,将其按到在地,伸手捂住了战马的嘴,另外一只手抚摸着战马,安抚着这个大家伙的情绪,并向后面示意,身后的兵士也都连忙都跟着照做,顿时齐刷刷矮了半截下来。
战马感受到了主人善意,虽然走一段路要趴下来一会儿让这些马匹不是很适应,但是在抚摸之下,又被捂住了嘴,所以也顶多就是喷几下气息表示一下不满。
“将军,差不多了吧?”黄成低声的问张辽。
张辽看了看与大营的距离,轻轻的嗯了一声,说道:“最后一通鼓了……”
如果不是斐潜的这个建议,张辽真没想到自己手下居然有这么多的雀盲,两百并州骑兵,晚上能够视物的竟然只有一半都不到,加上黄成这几个,勉勉强强凑了一个百数。
但是也是因此,张辽也很有信心,自己的部队有雀盲,难道对面郑揂大营之中的人个个都能夜间视物?
张辽估摸着时间,然后招呼了几个兵士,让其悄悄的摸到前面去,拨开营盘外架设的鹿角,给骑兵扫除一条冲锋的道路来。
派去拔除鹿角的士兵回来,低声向张辽禀报,说出了靠近营盘火光之下的那一点鹿角,怕被哨兵发现没敢动之外,其他的已经清除了……
张辽点了点头,回头望向函谷关上,看见有火光连续闪烁了几下,便低声命令道:“全体准备!”
包括黄成在内的一干众人便纷纷将马匹拉起,翻身上马,严阵以待,等着鼓声的响起。
轰隆隆的战鼓声又再次的响起,张辽将长枪一指,低喝了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战鼓声掩盖了马蹄声,等到了张辽率兵出现在营盘的火把映照之下开始用长枪将最后那一点鹿角拨打开的时候,望楼上的哨兵才猛然发现,竟然真的有兵袭营!
“敌袭!敌袭!”哨兵连忙冲下面狂喊,将铜锣敲的铛铛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