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二十分。
驶往青森的列车上。眯了一觉的北原贤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缓醒了会儿伸,左顾右看。高梨絮风在低头刷看手机,察觉到北原贤人睡醒,她转头看去,问了句“睡得好吗?已经是傍晚的五点二十分了。”北原贤人点了点头,直起腰,视线探向列车的窗外。天空上乌云已经不见踪影,有夕红色的阳光照进车窗内。看样子已经驶出了东京。
“看,葵给我们发消息了。”高梨絮风摇了摇手中的手机。
“她说什么?”北原贤人问道。
“问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吗。”
高梨絮风低下头,拇指迅速触点荧幕,回复短信,告知相武葵,他们已经乘上了列车,预计凌晨时分抵达。
消息发送没一会儿,相武葵的电话马上就打来了。高梨絮风马上接听通话。
坐在外面的北原贤人隐约能听到相武葵的声音,她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欧内酱,我搞错了。”
高梨絮风怔了下,诧异问道:“怎么了?道歉干什么?”
“刚才经过协商,承办方不更改比赛时间了,若鲤战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照常后天开始。”
“一开始他们告诉我的时候,我太着急了。当时没想到这件事还能协商。我应该等到消息确定后,再告诉欧内酱和欧尼酱。对不起。”
听闻,北原贤人顿时沉默起来。居然经过协商,比赛时间又不改了。这也太随便了吧。
他心里止不住地感到古怪,总觉得,这件事里面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给自己放假的这段时间,虽然他两耳不闻家外事,不清楚棋院对若鲤战的安排,但以往的旧例,他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这一回的若鲤战,安排得也太业余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猫腻。
前几天,相武葵不在家里乖乖练棋,突然跑到他家里来,大老远而来,坐也不坐,更不是找他练棋,居然只为了说一句“一定要提前一天来札幌找我”,而且还非要拉勾约定,然后约定完了扭头就走。
当时他一头雾水,但现在一琢磨,那孩子是不是在玩铺垫啊。他和高梨絮风是不是被那孩子给安排了。
而且早在之前,相武葵就鬼鬼祟祟不安分了,明里暗里,经常撮合他和高梨絮风凑一块。问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就装聋作哑,装傻装听不懂,装得跟一个小呆子似得。而且平常一逮住机会就提醒他,千万别忘了约定!
北原贤人真心十分怀疑,要是刚才高梨絮风回复说“我们还没上路呢”,相武葵是不是就变成另一套说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