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不少人的仕途都要受影响了。
嫌麻烦的人可能会宅在联训大营,但大部分人都会到崖州城区逛一逛,甚至有些人结伴乘坐火车去了琼州。
昭仁殿东次间,苏依依一边往书架摆放卷宗一边说:“也不知道周待诏是有心还是无心,这下又闹出事了……”
“他可不会管那么多。”倚靠在椅子上的朱泠婧拨弄着手指甲,漫不经心地说:“或者说知道分寸,他的心思很活络的。”
周长风对外界的变故不屑一顾,他压根不在乎究竟会有多少人的仕途受挫,战时征召部队的重大疏漏必须得到妥善解决,何况民间舆情和军队都拍手叫好。
这时候他终于能和这些新组建的步兵师的军官共情了。
“有何不好?表里如一,多省心呐。”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高强度的训练让官兵身心俱疲,周长风规定了专门的两日休假。
苏依依有些尴尬地笑道:“嗯……以前一直觉着周待诏是那种不拘小节、心直口快的,渐渐的感觉不是那样……”
昼夜更替,几天的时候一晃而过。
朱泠婧抬眸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你是想说以前觉着他心思简单现在又发现不一样,落差太大吧?非也,我早就说了,他精明得很。”
大都督府参谋处还专门致电琼崖联训大营——署名是参谋处同知程翰,表示现在各条战线都趋于平稳,不着急,可以从容不迫的安心练兵。
周长风颇为烦恼的是征召兵的士气着实低了些,以至于强化实战训练进行的这几天就引得叫苦不堪。
许多征召兵处在迷茫不解的状态——王师连战连捷,干嘛还要强征我们服役?
既没有国仇家恨的激励,也缺乏軍國主義的狂热,大部分人只想安安生生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动员宣传也要归我们管吗?那些文人是干什么吃的?笔杆子连应有的作用都发挥不出来?画饼都不会画?”周长风不由得吐槽这个现象。
不过这其实有些难为宣传机器,因为中英美之间的战争本质上是列强之间的利益争夺,实在是不容易渲染情绪,这可比历史上宣传正义必将战胜邪恶要困难多了。
好消息是英美的宣传机器也与大明一样面临相同窘境,明军俘虏的美军官兵也同样士气不佳——没有了历史上被偷袭后的复仇心切,美国民众和军队的情绪相对来说更加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