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明微微,就连明澈的面色也是一僵。
“阿姊,”
仅是片刻,少年立马回过神来。他展了展衣袖,把书页往下压了压,“咱们继续来看这篇策论,不要管他。”
明微微腿上也正放着一本书,翻开的那一页正是贾谊的《过秦论》,其上有些标注,都是明澈的字。
他又看了她一眼,缓缓念起来,声音清朗:
“故先王者,见终始不变,知存亡之由......诶,阿姊?”
明微微从床上撑起身子,“渴。”
喉咙生疼生疼,像是被刀子刮过一样。她动了动嘴唇,明晃晃立即会意,臭着一张脸把水杯递给她。
“喏。”
他哼哼唧唧了一声。
声音闷闷的,似乎还在生气。
明微微斜斜睨了他一眼。
热水有些烫,还往上冒着雾气,白蒙蒙的,一路扑到少女眼底。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发酸。
她现在突然很想去母妃那里。
欲跳下床榻,胳膊却被人一把拽住。明澈面色不善,“阿姊,你又想去哪里?”
明微微眨眨眼,如实道:“去给母妃请安。”
在床上卧了一整天,她现在想下床。
她把水杯放在床边的案几上,又一手将盖在腿上的被子掀开。忽地一尾风至,竟有几分料峭,让少女的身子又缩了一缩。明微微搞不明白,明明是夏日,为何有时还这般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