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先轻手轻脚的将小家伙放上床榻,然后脱去外衣,坐在榻边。
妻子严薇走了过来,蹲下身子,为吕布穿好蛟莽靴,等吕布起身,又为他披上战甲、戎装。
轻轻的系好腰间狮蛮带,葱白的手指抚平起袖袍上的褶皱。
她想了许久,这些话本不该说,但她还是说了“你大可不必每场仗,都冲在最前头的。”
吕布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我是将军,如果我都不冲在前面,那谁还敢再往前冲?”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严薇话里的意思,笑了起来,极为自负的说着“薇娘你放宽心,以你家夫君的武艺,有谁能伤得了我!”
话是这么说,可哪一场战役厮杀,不是生与死的博弈。
当初吕布北击鲜卑人时,别人都说风光无比,可坐在家中的严薇,哪天没有在担惊受怕?
在吕布宽阔的胸、背上,遍布着各种触目惊心的伤痕,新的旧的,加在一起拢共三十九道。
这些,她都一一数过。
看着严薇有些发红的眼眶,吕布心软下来,点头说道“好好好,为夫答应你,尽量不冲在前面。”
低下头,趁着妻子给自己戴头冠的机会,偷偷在她额头啄了一下。
严薇俏脸微红,娇嗔一声“没个正形,玲绮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吧,亲自己的媳妇,难道还犯法了不成?”
吕布说得理直气壮,然后将妻子揽入怀中,享受这最后的温存。
小半柱香的功夫之后,吕布出了屋门,走向院外。
郡城之外的原野上,衣甲整齐的两千骑迎风而立。
这些士卒的眼中透着兴奋与期待,他们大多都是去年才入伍的新兵,对前方的战场充满了期待。当然,令他们最为亢奋的是,率领他们的人,是驱逐胡虏、赫赫有名的飞将军。
这个在并州已经被传神了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