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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着太子,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儿子,等他开口说点什么。
但太子一时却只是哑口无言。
皇帝的面色渐渐阴沉了下去。
隆升看着父亲,面上浮现一丝微笑却又瞬息消失。
“太子,你有话要说么?”皇帝慢慢地问道。
群臣心中一沉——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刚才对刘律声喊打喊杀,并非是真的觉得刘律声一案不可疑,而是他们认为出了这种事,刘家很难自证清白、很难自保,而隆升一脉也必然因此受挫、太子则将重新起势。
他们本以为太子万无一失、绝不会出差错了。
但是现在看皇帝的态度,不免让他们心生恐惧。
群臣尚且如此,孙焕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太子若真是事败,其他群臣或还能落一句法不责众,但他却是绝对跑不掉的。
所有人都在等太子回答,都盼着太子绝地反击。
但太子却只是摇摇头,“世人为求富贵,神志不清、行事糊涂,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讲?隆升这话看似有理,实则不过是诡辩罢了。”
隆升似乎笑了一下,但却也没说什么。
皇帝皱皱眉,又看隆升,“你还有话跟朕还有你哥哥说么?”
隆升柔顺地低垂下头,温声道:“只请陛下明断了。”
皇帝背负着手在二人面前来回踱了几步,半晌,冷笑一声,转头对新晋的大太监总管道:“去,传秦安来。”
太子一愣,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皇帝,却见皇帝此时已经转过头来正看着隆升。
“丫头,你怎么好像并不觉得奇怪?你不奇怪朕为什么不传召刘律声,反而传一个与会试毫无关系的内宫宫奴么?”皇帝慢慢地问道。
隆升仍旧只是笑笑,“在场群臣谁心里不知道刘律声的冤屈呢?知道,但只是不敢说罢了——群臣尚且知道,父亲天纵英明,又岂会不知道?既然知道,自然没必要审一个清白的人。故而父亲要传谁我都不惊讶,要传刘律声才要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