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没什么宫人,可见是被芙仪打点过。

    江采薇亲手将她给扶起来,“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这么做。”

    身为一朵黑莲花,为了不魂飞魄散,她必须得完成这个任务。江昭容原本的记忆里,钟妙仪一直亲如长姐的在宫里照顾她,这份恩情她也不能不报。

    芙仪也是抓住这点,才舔着脸求到江采薇面前。

    她道:“奴婢私下查过,给娘娘送堕胎药的医女贺敏与万贵妃的大宫女离墨是同乡,而贺敏投湖自尽前一天离墨还见过她,可大理寺少卿却从她屋中,搜出她是不小心放错药,才畏罪自尽的绝笔信。”

    芙仪哽咽道:“奴婢才不信什么不小心,偏大理寺往后什么也查不出来,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江采薇听后,心里第一个疑惑是大理寺少卿这般定案,到底是惧于万贵妃的权势,还是本就不中用。

    明明这事处处透露出古怪,可偏偏他却没继续往下查,而丽妃没了孩子,自己也不心急报仇。她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照吃照喝照睡,仿佛自己身上掉的不是孩子,而是几两银子。

    她要是丽妃,必得将这事给闹大,就算自己讨不着好处,也得让害她的人滴几滴血出来。

    江采薇目光悠悠落到水缸里的荷花上,水中的鲤鱼恰好冒出尾巴,拍打边上的荷叶,她道:“你好好照顾钟姐姐,这事我会想办法。”

    回到启平殿,江采薇就握着宣笔给江太后写信,她先是问候这位姑母身体安康,而后才开始表明自己的缱缱思亲之意,期望这位靠山能够早日回宫,保她往后在后宫平安。

    司珏取了件披风披在江采薇身上,芙蓉鎏金灯盏里的烛火悠悠跳着,她走到窗前将木窗合拢,又取了盏铜剪将烛火挑得亮堂些,好让江采薇写字不伤到眼睛。

    一只浑身雪白的登州狮猫从红木椅上跳下来,一步步走到江采薇裙边。

    它扬起脑袋蹭了蹭她的小腿,一副想要人抚摸的样子。

    江采薇瞬间将笔停下,将它抱在膝上,还揉了揉它的猫头以示安抚,可它却尤不满足,竟一下子跳到书案上,睁着一双鸳鸯碧眸,朝江采薇喵地叫了一声。

    司琴生怕这皮猫踩到黑色砚墨,将江采薇写给太后的信给弄脏了,她伸手将猫儿抱到怀里,低头诱哄:“簌雪乖,别打扰娘娘写字!”

    可这狮猫哪会听她的话,它伸出爪子,又再次跳到了桌上。

    江采薇向来喜欢这些白雪团儿般的玩意,她耐不住它可怜的叫声,迅速用红印封好信封,就按着它柔软的脑袋撸了好几遍。

    簌雪被摸得舒服,整只猫跟没有骨头似的,就懒懒躺在她怀里,比人都会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