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胡靳燃做完最后一份兼职，刚刚走到往家拐的小胡同口。
路边有位卖豆沙糕的老奶奶，正打算收摊。
胡靳燃看见后，心思一动，摸了摸口袋里坐公交车剩下的几枚硬币，走上前去。
“奶奶，还有红豆糕吗？”
老奶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他一眼，混沌的双眸里皆是笑意“是小胡啊，这么晚了刚下班吧。”
“是，刚好走到这里，想着您应该还有没卖完的红豆糕，我买些回去给奶奶吃。”
胡靳燃从小跟着奶奶一起生活，说起来也是一位可怜的孩子，大概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从初中时候起，他就开始在附近的餐馆打零工挣钱供自己上学。
日子虽然过得清贫，却从来不曾抱怨过什么。
“有，你等着奶奶给你拿，你这孩子真是孝顺。”
奶奶一边找袋子给他装红豆糕，一边夸赞“呐，拿好，有些凉了回家记得给你奶奶热热吃。”
“恩，谢谢奶奶。”
胡靳燃接过红豆糕，随手把口袋里的零钱拿了出来，递给了奶奶。
“奶奶给您钱。”
老奶奶急忙推了回去“这可使不得，这红豆糕本来就是卖剩下的，你要是不来，我明天也卖不出去。你啊就拿回去给你奶奶吃吧。也算是奶奶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生意的照顾了。”
“这怎么能行，奶奶你一定要把钱收下。”
胡靳燃再次把钱塞到了奶奶的手里，语气颇为严肃。
“哎你这孩子，那这样吧，我只收一半，剩下的你拿回去。”
奶奶非要坚持，胡靳燃也不好在推辞，只得接过一半的零钱装进了口袋里，然后跟奶奶告别。
胡靳燃跟奶奶住的地方，算是京城最老的地方，周围都是老旧的居民房，很多人搬走后，就被中介买了回去，租给他们这些买不起房子的穷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