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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天牢里的赵七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恨自己愚蠢,恨萧国主善辩,也恨陈王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忠良。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去给陈王报信,直接去楚国东山再起。
抓耳挠腮、长吁短叹的他,只好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不知不觉,已经耗到了半夜三更。
狱卒忽然开了门,恭恭敬敬地将他请了出去,说是大王要见他。
赵七没想到,陈王居然会亲自来天牢里找他。来到一间雅致的牢房,只见昏暗的烛光中,陈王独自一人静静坐着,赵七当下跪倒在地:“草民赵七......”
陈王李忱打断道:“赵七爷请起,不必多礼。”赵七不置可否地站了起来,陈王又道:“赵七爷请坐。”
赵七坐了下来,突然间就明白了陈王的来意。
陈王朝狱卒挥手道:“你去门外五十步把守,不许任何人接近。”
狱卒离开后,陈王对赵七道:“赵七爷,如今的陈国,已经是一滩浑水!戎族人打进了晋阳关,萧国主不知是敌是友,还有当年反对陈肃王禅位给我父王的老臣......可信之人,本王都将他们派去西北打戎族人了。现在本王的身边,也只有你赵七爷值得委以重任。”
赵七起身行礼道:“大王有何吩咐,赵七在所不辞!“
陈王道:“萧国主在晋阳宫里说的那些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本王也没有空细数。但有一件事,他越是往黑里抹,越是蹊跷。”
“草民愚钝,不知大王说的是哪件事?”
“楚国与宋国的关系。”
“齐国国主说楚国迟迟不发兵与四国盟军一同伐宋,是因为楚国和宋国暗中交好。楚宋接壤,百年无战事,齐国国主说的,似乎有理有据,难道大王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陈王微微点头:“楚国与宋国接壤且百年无战是真,但楚宋结盟是假。如今楚国内政不稳,东方毓又是一只老狐狸,楚国既没有必要和四国盟军一起伐宋,也没有必要与四国盟军为敌。赵国已经中立许久,没有人去找赵国的麻烦。楚国也可以保持中立,即使有所偏袒,也应掩人耳目,不该通过楚国公主的关系,直接卷走我陈国一半的生意。所以本王认为,你说的对,萧国主的话不可信,他实在是来者不善。”
赵七问道:“既然如此,大王打算吩咐草民做什么事?”
陈王直视赵七:“你虽不在朝为官,但本王看得出来,你是陈国不可多得的忠良。而且你不仅忠义,还见多识广,能屈能伸。本王要交于你的事情,关乎陈国存亡。这件事,也只有交托给你,本王才放心。赵七爷可愿意替本王分忧?”
赵七听陈王一口一个“赵七爷”地叫着,极尽对他的敬意,不免感激难言。赵七起身行礼道:“承蒙大王赏识,赵七愿意竭尽力为大王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