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柱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梗着脖子往厂子里走,压根不听魏橙花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喊他。
等后面彻底没了声音,张德柱才往后看一眼,魏橙花已经走了。
他回到厂子里,在休息处的长条凳上躺下,躺了好久,越想越不舒心,爬起来和工友说一声,自己下午有点事,让对方照看着点。
原本他的工作就不忙,做的事也杂,但大部分就是登登记什么的,今天哪个井队完工了,煤量多少。明天哪个井队要上井了,谁带队,带了多少人等等。
白天的工作轻松简单,晚上就是巡巡逻,没事就在厂子里转悠,谨防有偷东西的,再登记个车辆什么的。
这一会也没什么事,工友便说会给他打马虎眼,让他有事就去办。
两人搭档久了就是这样,你有事的时候去办,我来顶。我有事的时候去办,你再帮忙。
张德柱悄悄从后门溜了。
他不敢骑车从前面的正门过,过去看门的老爷子就会看见,然后给你记下这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一路走回家,也不算远,步子很快又疾。
刚走到家门口,就闻到一股香味。
“吃什么呢?”张德柱打开厨房,看见四个人围着煤球炉坐着。
大热的天,围着炉子坐,也不怕烤化了。
“你们这是干啥?”张德柱伸过一个头,“太香了也。”
翟明翠正在给油锅里的火烧翻面,剩下三个,都占着嘴,没空理他。
“你来的真巧。”翟明翠说完铲出一个火烧放盘子里,递给张德柱,“正好熟了。”
张德柱连忙接着,伸手就去捏火烧,被烫的吱哇乱叫。
“烫烫烫!”他连喊了几声。
邵女递给他筷子,“刚出锅的,能不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