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喝着,我还是先去请示一下上级吧。”朴起行倒还是比较敬业,说了声抱歉,出去打电话了,好半天才回来,对舒夜舟道:“我们上级有个要求,如果一次能运油一千吨以上,那可以由我们飞船,风险互担,人由你们管,经济损失我们承担,另外,价格上,要降一点。”舒夜舟看向阳顶天,阳顶天点头:“一千吨干嘛啊,海爷有一批两千吨的船,我们一次运两千吨。”“那太好了。”朴起行大喜。舒夜舟却道:“但价格不能降,按这边的出货价两倍,少一分都不行,美军太强了,我们的风险实在太大了。”朴起行看舒夜舟眼光极为坚决,他早看出来了,阳顶天毛头小子好忽悠,舒夜舟这女人却极为精明,他想了一下,概然点头:“是两千吨的话,那么,我代表上级答应了。”他答应了,舒夜舟可又有些犹豫了,看向阳顶天。阳顶天知道她心中不落底,哈哈一笑,举杯对朴起行道:“预祝我们闯关成功。”“一定成功。”朴起行一脸坚忍。这是一种类似于残狼的眼光,给逼到了极处,拼死一搏。阳顶天微微点头,无论网上怎么说,仅就朴起行的表现来看,这是一个坚定的爱国者,他爱他的国家,为他的国家努力,值得敬佩。喝了半夜酒,朴起行离开,舒夜舟对阳顶天道:“老宋,你真的有把握吗?”“不要担心。”阳顶天抓着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舒夜舟脸一红,但没有把手抽回来。不过阳顶天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又聊了几句,也就自己回了酒店。第二天一早,阳顶天过来的时候,朴起行已经先到了舒夜舟店里,舒夜舟也起来了,看到阳顶天过来,朴起行抢先打招呼:“老宋,早啊。”“早。”阳顶天点点头。舒夜舟道:“那我下面条了。”“嗯。”阳顶天道:“牛肉面,多放辣椒。”舒夜舟应了一声,下了一大锅子面,切了一斤酱牛肉做灶子,一个月相处,她早知道阳顶天胃口大得惊人。因为是宋义的脸,舒夜舟完全没有怀疑过阳顶天,但阳顶天的胃口,却让她有所疑惑,不过也只以为又碰上了一个大胃王,没有往其它地方想。但朴起行却惊呆了,一是阳顶天的胃口,二是早餐居然要吃掉一斤牛肉。“怎么了?”看他发呆,阳顶天问了一句。“没有。”朴起行摇摇头,想了一下,感叹一声:“要是在我们国家,你这样能吃的,可就麻烦了。”“不会吧。”阳顶天听说过朝鲜的一些消息,不过都是网上的,而网上的消息,往往又来自韩国,而韩国的消息是最不可信的,他们口口声声死了多少年的人,往往突然又出现了,这样的谣言,不知造过多少,信誉彻底破产。网上说,朝鲜饿死多少多少人,阳顶天确实不太信。“饭总有吃吧。”他嚼着牛肉,又喝了一罐啤酒。朴起行看着他的嘴,慢慢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埋头吃面。他不想说,阳顶天也就懒得问了。吃了面,一起到海爷那里,飞了一艘两千吨的船,不过飞船的还是舒夜舟,朴起行并没有出面,因为如果是朴起行飞,海爷不会飞给他。海爷他们吃过不少朝鲜人的亏了,朝鲜人不怕死,明知美韩海警势力强大,但因为国内缺油,他们还是前赴后继的飞船往国内运,而且遇到海警,他们绝不会停船,拼死往里闯,甚至偷带了枪枝手雷火箭炮在船上,碰上了就硬干。勇气不是钢板,轻武器也无论如何干不过舰炮,朝鲜人死伤惨重,连带着飞船给他们的海爷等油霸也吃了不少的亏,连船带油,可是不少的本钱呢,虽然有抵金,但抵金之所以是抵金,就是肯定低于真实成本的。这么搞得几回下来,油贩子们见到朝鲜人就怕了,无论如何不肯飞给他们。所以,朴起行是把钱先打给舒夜舟,由舒夜舟飞的船。舒夜舟运了一个月油,信誉良好,海爷都有些佩服她了,也知道她的情况,是为了给严三毛还赌债,一个女人,为了给男人还赌债,独自闯海,这样的勇气,即便是穷凶极恶的走私犯,也是打心底里佩服的,都说严三毛屁用没有,就是找了个好女人。当然,阳顶天跟舒夜舟出海的事,他们也是知道的,码头就那么大嘛,瞒不了人,也有人问过,舒夜舟说是他请的船长,但没人相信,大家都说,阳顶天其实是舒夜舟的男人。反正无论如何说,孤男寡女上了船,又是在无人的海上,要说不做点事出来,那是没人相信的。因此各种传言都有,每次看到阳顶天跟舒夜舟去飞船,就跟他开玩笑,阳顶天好说话,笑眯眯的,逢人就发烟,舒夜舟则不管这些,无论别人怎么说,她总之不回应就是了。顺利的飞了船,装了油,朴起行对阳顶天道:“老宋,你出了海,稍等一下。”“干嘛。”阳顶天奇怪。朴起行道:“我叫上几个人,带上点武器,跟你们一起去。”说着又道:“万一碰上海警,你们躲舱里,由我们的人驾船硬闯。”“那没必要。”阳顶天慌忙摇手:“硬闯我可不干,这事不要你管了,你等着接电话打钱吧。”见朴起行还要说,阳顶天烦了:“要不这船直接给你,你们自己去闯?”朴起行吓一跳,慌忙摇头,他们就是自己闯不过,甚至后来连油贩子都怕了他们了,才找的阳顶天他们,阳顶天真要甩手,他可没把握。“是我冲动了,对不起。”朴起行躬身道歉。阳顶天还就烦日本韩国人的这种礼,主要他们表里不一,外表彬彬有礼,内里残忍自大,让人反感。“行了。”阳顶天一挥手,跟舒夜舟上了船。开了船,舒夜舟回头看一眼码头上的朴起行,道:“这人应该是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