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谦用戴着手表的那只手举起菜单，状似无意地晃动手腕：“你们这儿有什么推荐的菜吗？”
小刘看到方谦手腕上的表时差点没忍住跪下来，眼眶中已经泛出泪花。
他走到方谦跟前，用同样戴着手表的手指向菜单一处，像是在给他做推荐，实则发送求救的信号：“快救救我！”
后厨里的人走出来了。
方谦低下头，让小刘的身影挡住自己的大半个身子，装作认真看菜单。
菜单上全是肉菜，一点素都没有。
他微微侧眼看过去，快餐店老板提着两个空桶往外走去，桶上还沾着染血的毛。
快餐店老板一走，小刘跌坐在地上，他慌乱地撩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被指甲抠得满是红痕的腹部，他腹部的皮肤往里缩合，让他的身体看起来空荡荡的。
小刘猛地抬起头，双眼无神却瞪得出奇地大，两只手紧紧扯着腹部的皮肤似乎是想把自己撕开：“我们是在玩游戏对吧！这里是游戏世界对不对！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好空啊！好疼！肚子里面好疼！我死了还是活着？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
他崩溃地抱着头，双目充血，额前暴起青筋，身体内部一直传来阵痛，小刘快要被恐惧和疼痛折磨疯了。
肚子上的皮肤被他的手指甲抠得鲜血淋漓，他却仿佛没有察觉一般。
方谦尝试让他冷静下来，却被小刘乱挥的手指划伤了手背。
他抓住小刘的手腕，利用共感分担一部分小刘的痛苦，以便让他冷静下来。
下一秒，方谦的腹部传来隐秘的痛感，冰冷的刀具在皮肤上游走带来一阵寒意，从刀口溅出来的鲜血虽然温热了皮肤，却带不走血液源源不断从身体里流失而生出的恐惧。
一双无形的手撕开他被刀划开的伤口，好疼，疼得内脏像是被人掏出来重组过一样。
强烈的酸痛涌上血管，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扯了出来，空荡荡的很不习惯。
方谦以为自己已经被痛麻木了，实际上他此刻腕力惊人，愣是陷入恐慌无法自拔的小刘也被手腕上的疼痛给唤醒。
“……喂，你没事吧？”
方谦对上他的目光，脸惨白，眼神漠然，等到不属于他的情绪消散，这才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