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瑢因着太后病重早早回了都城,但他觉得上朝还不如在外征战,至少征途中耳边没有那么多嘈杂的声音。

    “孤知道了。”赵瑢将手里攥着的竹简放下,面无表情说。

    仗着现在的国君不会无缘无故打杀臣子,站在殿下的洪驱不依不饶道,“陛下应当早日大婚。”

    “孤知道了。”这次他压低了声线,沉重道。“还有别的事吗?无事就退下吧。”

    “陛下!“七老八十的洪驱中气十足,苦口婆心的又要张口劝说,就见国君猛地站起小跑出了殿中,一副解脱了的神态喊,”孤该去看太后了。“

    暗沉黄昏像是到了大限的人的脸色。

    太后寝宫门口远远能闻到苦涩的药味,赵瑢打发走了侍从,缓慢踱步走进房内,他在床前跪坐下,健壮有力的手指握住了骨瘦如柴的手。赵瑢原本要说些自己出征遇到的事,话到了嘴边变成了轻声的呼唤。“太后。”

    “瑢儿来了。”枯槁的女人闭着眼,声如游丝细不可闻,嘴角却是笑的,她多想和这个孩子再说上几句话,多想似平常时用手掌抚摸他的脸颊,可她做不到了。

    赵瑢不知道该如何挽留住这个女人,如果世上真有能长生不死的灵丹妙药他定会去寻来,但这世上没有。

    多年前,赵瑢失去过一位生养自己的母亲,而现在,视自己为亲生孩子照料的养母也将离自己而去。

    赵瑢强忍着心头的痛楚哽咽道,“母亲......”

    女人用力抓着赵瑢的手,仿佛弥留了这么久的时间就是等待这一句。

    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藏进漆黑夜晚,沉重钟声回响在都城的四方,宫殿挂满的白绫随着悲凉夜风簌簌飘动,象征着已逝之人身份的尊贵。

    时昱被送来赵国就让安排着去守陵。

    幸而这个朝代不流行殉葬,不然时昱如今战败国奴隶的境地很危险。

    与他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位闻国宫女,皆换上了一身麻衣被押着随行。这具身体被娇养的穿着粗麻布衣浑身不适,时昱拉起袖口瞧了瞧,手腕磨出了大块红痕,还好这点苦楚是在承受范围内的。但使他难以忍受的是能量迟迟补充不到,全靠原身给的一丁点气运苦苦撑着。

    总是吃老本怎么能行?得想个法子接触到位面之子或者和对方有关的人捞上一笔气运填补自己的亏空,最好搞到回主系统的能量回去升级再找其他子系统学学成功的经验。

    时昱幽怨的想着,系统一千问里写的实际完全用不上,这不是坑系统本统嘛。

    走了大半天,到了筑起高台楼阁的陵寝,棺椁安置进了位于几十米深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