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身板,“我已在佛堂吃斋一月有余,你们还将我压在那里,究竟居心何在?求娘子明断。”

    身后的老妪急切解释道:“春山姑娘身份卑贱,首次祈福又被打断,自然要抛费些时日,否则如何瞧出对菩萨的恭敬之心。我等还专门请了大师卜算一番,要七七四十九日才可成事。这番用心天地可鉴,绝对没有一点私欲。娘子要明察啊!”

    一番话下来,葛卿也大致知道了因果缘由,略一思索说道:“春山是我贴身的婢子,如何能由他人替代,然大师的卜言也不能不听。七七四十九天,时日太久。佛祖慈悲,他定不愿意有信徒为了祈祷熬坏了身子。不若每日多食一些素斋……春山事佛也得恭敬一些,你难道不愿意我娘在九泉之下依旧能够享用金钗绣服,美酒羊羔?”

    两仆妇磕头道:“娘子慈悲,如此两全之法,再好不过了。”

    葛卿已经下了定论,春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磕头谢恩。

    葛卿又假模假样的关心了一下她在佛堂的生活,实际上心里笑开了花。叫你在原主吃苦的时候恶意叫唆。让自己这个恶人穿越过来,这就是报应!

    听春山的艰苦生活听得正起劲儿,只听站在门口打帘的秋霭喊了一句:“二娘子过来了。”

    只听一路木屐的踢踏声响,葛韵穿着家常的衣服走了进来。还未进门,便嚷嚷道:“快,给我上壶茶水,快渴死了。”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芒夏连忙笑着迎上去,准备坐塌木几:“今日大娘子要出门,茶水点心早就备好了——”

    “出门?近日好像也没有什么茶会宴饮。这是去哪里?要如此盛丽装扮。”葛韵有些诧异的问道。

    “这不是眼瞧着地里的庄稼要收割了,我去各个庄子上视察一番,也当是散散心,没什么要紧的。”葛卿笑着回答。

    葛韵沉默了一下:“姐姐,我也能跟着去看一看吗?不会打扰到你的。”

    “有什么打扰的,你换身衣服便一起出门吧。”葛卿非常大方。

    跪在下首的春山见到两人如此熟稔的态度非常诧异,在她的印象里两人应该是水火不容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春山生出一种惶恐感,似乎从那日起什么都变了。

    葛韵喝了口茶后,才将目光移向跪坐的三个人,认出了其中一个是葛卿的贴身婢女,随口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跪在地上?”

    葛卿给了芒夏一个眼神,她便上前将事情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葛韵皱眉,一拍桌子:“简直放肆!”

    “姐姐,你就是对下面的人太过宽厚了,这样的事竟然也能闹到你跟前来。能够替姐姐祈福,是她的荣幸,竟然还不情不愿。不如将这个丫头发配到庄子上,我再替姐姐挑几个贴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