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郁年正在给客厅那株凤尾兰分栽。
这盆原本枯死的凤尾兰从根部生了点芽茎,肉根露出土面。郁年见原本的花盆不够它长,重新买了个,小心将这点茎叶分出,移栽到新的花盆里。
花盆边缘黏着只蜗牛,察觉到动静,缓缓伸出触角。
听到手机响,坐在沙发上的邓经纬喊了声:“电话!”
郁年用小铲子给根部覆了层薄薄的土:“你帮我接下。”
邓经纬应了声好,清清嗓子接起电话:“喂,你好。”
“啊,导演好,我是他经纪人。”
“没事儿,您说,他就在我旁边。”
“什么??镜头剪掉?”
邓经纬听着手机那头的话,站起身瞪大眼睛:“不是,为什么啊?”
郁年听到动静,朝他看了一眼,随后将花盆放好,清理了下地面散落的泥土。
花盆上黏着的蜗牛缓慢爬行,在爬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湿迹。
“导演你先别道歉,原因呢?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把我家郁年的镜头给剪了吧?”
“什么叫某些原因??”
郁年摘下园艺手套,起身走到洗手池边仔细洗干净手。他手腕上的结痂已经差不多掉个干净,留下比旁边皮肤颜色稍浅的新生皮肤。
抽出一张棉柔巾擦干手,郁年半靠着洗手台,看着邓经纬接电话。
邓经纬拿着手机脸色青白不定:“出场费照给是什么意思?谁稀罕那点出场费啊,你总得给我们个说法,不然我们家郁年这段时间不是白忙活了?”
又说了几句,邓经纬才在郁年的注视中气冲冲挂断电话。
郁年问:“导演打来的?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