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安脸色惨白,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连嘴唇都是颤抖的:“东……东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想不明白,努力抬着头,看着晏东凰的眼神充满愤恨和不解:“我们多年青梅竹马,父亲……父亲以前那么疼你,皇上亲自……亲自把你赐婚给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晏东凰为何突然间性情大变?

    就算他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就算他不该劝说她放弃登基为帝的机会,不该对她出言不逊,可未婚夫妻之间难道连吵架也不允许了吗?

    为什么晏东凰对他的态度冷漠厌恶,就像他是她的仇人一样?

    “你想知道为什么?”晏东凰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本宫不会告诉你的。你可以自己猜,自己想,可就算你想破脑袋,或许也得不到答案。”

    说完这句话,晏东凰站起身。

    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狼狈如蝼蚁的模样,想到那份取消婚约的圣旨,忽然觉得可笑。

    权力是什么?

    是至高无上,无可违抗,是杀伐由己,随心所欲。

    她需要圣旨吗?

    就像此时,盛景安如蝼蚁般趴在这里,是生是死不过她一句话的事儿,哪怕她立即杀了他,对外也可以宣称他刺杀储君失败,被侍卫乱刀砍死。

    或者仁慈一点说她遇到刺客,他保护储君心切,被刺客所杀。

    总之发生在这座府邸里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外人随意就能知道的,她想让别人知道什么,别人就只能知道什么。

    而她以后登基为帝,住进皇宫,那偌大的地方,更是不知隐藏过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外面的人如何得知?

    晏东凰最后看了一眼盛景安,漠然转身离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