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实话么?”
“那又怎么?成败浮沉,本来就是无常。”
“杀!肯定是要杀!问题是怎么杀?”
“蔓儿大有啥用?”江城海自嘲道,“我手上才几个人?六个!六个人都能出来内鬼,我何必自欺欺人?我有一个弟兄,还在山头上混,前几年已经有两百来号人了,换做是我,我可带不了!”
“就是南边儿那两个江相派。”胡小妍解释道,“爹,你不是说他们跟倒清有关么,小道的暗堂口平时没什么事儿,我就让他们看着那俩人,看看都见过什么人,再让小道记下来。”
江城海默认道:“小妍,所谓江湖,其实说穿了,就是说一套、做一套。面子和里子,都不能少。”
“这我倒也知道。”
“怎么杀?”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江城海喟然叹息道:“有的人,只要他在,就能把大家拧成一股绳!他也未必有钱有势,但身上总是有股劲儿,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随。如果小道能看到周云甫年轻的时候,他也会服!”
胡小妍点了点头。
“噢,也是大姑娘了!”江城海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元奉票,“平常有零花么,拿着,要过年了,去买两件新衣裳。小妍就你这么一个丫鬟,也不能穿得太寒碜了。”
“我了解小道!”江城海宽慰道,“这小子,虽然毛病不老少,但也有可取之处。倔是倔了点儿,但就因为这股劲头,我敢说,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把你扔下不管。”
“小道也有优点,勤快,吐口唾沫就是个钉,要是能把嘴上的毛病板正板正,倒适合当个面子。小妍,你更适合当里子,你要更狠,心要更硬。唉,也许老六当年说得对,小道跟了我,即是靠山,也是贼船。”
这一点,从她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便坚信不疑。
<divclass="contentadv">可是——
说着说着,她的眼神便又一次不由自主地瞥向残疾的双腿。
江城海则接着说:“我不是当瓢把子的料,小道目前看来,也不太像,但如果小道和你在一块儿,也许——只能说也许——你们俩,能混出点模样。”
胡小妍则是推着木轮椅跟在后头,爬上炕,在炕桌上给老爹倒了杯水,随后又拄着胳膊,在炕上挪动屁股,说是要给老爹找条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