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已经冷冷清清没什么人了,我回到店里,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树下的傅梁辰,伸手落下了卷帘门。
陈叔他们已经睡下了,我回到自己小屋干坐了半晌,端起床下的脸盆和毛巾去厕所洗漱。
这里的条件只能这样,厕所空间狭小,水管子都生着锈,也没有淋浴头,我只能用脸盆接水把身上简单擦洗一下,回到房间,手机在枕头旁一闪一闪地亮着,我走过去接起电话。
“周年,睡下了吗?”傅梁辰的声音很低。
我说:“没……刚洗了个澡。”
他“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
我握着电话慢慢侧躺在枕头上,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住的条件怎么样,洗澡方便吗?”他又问。
我说:“还可以。”
这个回答太过敷衍,但我也没别的可说的,只希望他不要细细问我跟以前相比有哪些区别。
“最近晚上天凉了,你体质差,不要洗冷水澡,小心着凉。”
我心头颤了一下,“嗯”了一声。
电话两头又陷入安静。
我胸口拥堵着,喉咙眼睛都发酸,他半天没吭声,这沉默让我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你到家了吗?”我问。
他说:“没有,还在你店外边,车里坐着。”
我差一点就忍不住想起身开门出去。
他在那头轻轻叹了口气:“本以为回来就可以抱着你睡,没想到第一夜就要一个人回去面对那个空荡荡的房子……我有些难受,周年。”
我好半天没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