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铁剑很宽,很厚,看上去平淡无奇,甚至连个剑穗都没有,钝的发黑,就像是村口铁匠随手砸出来的一条铁片一样,实在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但它却是兵器谱上排名极为靠前的神兵,他还有一个非常霸气的名字,叫做万仞山。
他便是一代天骄王之涣的佩剑,曾经与杨家二爷的神枪交过手的传奇兵器。
来人,便是王小虎的父亲,王之涣的儿子,当代玉门宗宗主王天元。
自王小虎使用出那把纸剑的时候,王天元便感应到了,纸剑祭出,定然是有大事发生,所以他才如此迅速的赶了过来。
“我这一道剑字符竟然能逼出王之涣的万仞山剑,不亏。”赵奕然平静的看着一身儒生打扮的王天元,不屑笑道:“你说我手段狠辣,可曾问过你这个儿子手段如何?”
“小虎他天性顽劣,但本性不坏,即便是做了什么错事,自有我玉门宗门规处罚,还轮不到外人动手。”王天元从半空中取下万仞山剑,将缚字符破去,然后长剑指向赵奕然,沉沉说道:“欺我玉门宗少主,小姑娘,今天便把你这条性命留下吧。”
“爹,杀了他们!”王小虎见到父亲前来,心中一颗高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哭着说道:“这群混账杀了徐供奉,恕孩儿无能,请出了爷爷留下来的纸剑,却还是没能打败他们,爹你可要为孩儿做主啊!”
徐供奉被杀了?
王天元的脸上露出一丝丝悲伤的神色,不过稍纵即逝,一股剑气自他的儒袍之中散出,威势逼得身边众人甚至睁不开眼睛。
“我王某人剑下不杀无名之辈,小姑娘,留下你的名字吧。”他闭上眼,万仞山剑被拿在手中,似是在等着敌人交代最后的遗言。
“白马书院,赵奕然。”赵奕然笑道:“玉门宗大门大派不假,但真当我白马书院如此好欺负吗?”
“原来是白马书院的人。”王天元有些惊讶说道:“赵无极院长一生无垢,王某向来钦佩,却不知是如何教出了你这般出手便要伤人小腹的狠辣女子。”
“我出手狠辣?”赵奕然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一般,她指了指地上祁志明的尸体,嘲讽道:“你这糊涂老头,看看你儿子怎么杀的我
白马书院的学生!”
“小虎不是嗜杀之人,你这同门,定然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不是嗜杀之人?”赵奕然像是看到了一个白痴一样,“那刚刚死去的那个老头呢?他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了吗?”
王天元语塞,听到徐供奉被杀的那一刻,其实他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开阳中境的徐青牛有多少本事他心中最为清楚,至少不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一群后生杀的个魂飞湮灭。
能如此轻易便抹去他所有存在人世间的痕迹的,只有父亲留下来的那些纸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