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二爷得了天下,面对着不同的利益分配,淮河六族到底还能不能像现如今这般团结?
其他五大世家的家主,就真的甘心看着周家吃肉自己喝汤?可若是把肉都分出去,那周家吃什么?
周星昀陷入了沉思之中,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原来一直都是那么的单纯。
“你也年纪不小了,看待事情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浅薄了。”周禹大人语重心长的说道:“在世人看来,淮河六族像是一个家族一样其他五个家族就像是人身上的心肝脾肺肾,而我周家则是那个大脑,可自家人要晓得自家的事情,淮河六族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统治淮河郡和治理周家一个家族不一样,一定要有强硬的手段,而且要让其他五个家族能在你手里得到一定的利益,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淮河六族这个名词不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那为什么这份利益我周家不能自己吃下,还要在划出来五份分给他们?”周星昀不解的问道。
周禹大人叹了口气,说道:“一来是因为我与你其他的五位叔叔私下的关系确实很好,但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原因,星昀啊,你要懂得,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有些事情我周家虽然能够自己做,但如果多五个帮手,做起来就会简单许多,承受的风险也要小上很多,如果没有淮河六族这个团体,我周家固然还能坐稳淮河郡第一望族的位置,但他们五家就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点什么事情吗?”
“他们做什么事情,与我周家何干?”周星昀不解问道。
“痴儿啊痴儿!”周禹大人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你杀了一头牛,摆了一桌饭,留着自己吃,其他五个人在旁边都快饿死了,他们会不会扑上来把你的肉和饭都抢走?与其等着他们来抢,那你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们那里能够捕猎,然后让他们去捕杀牛羊,带回来交给你分配?不仅得了名,而且省了事,最后还获了利,不比被人打一顿把什么东西都抢走自己一无所有的好?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懂,以后我还怎么放心将周家交给你。”
周星昀闻言急忙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说道:“父亲息怒,星昀愚钝,让您老人家失望了,以后星昀做事定然会谨记您老人家的教诲,三思而后行。”
“罢了罢了。”周禹大人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我周禹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周家将来不给你还能给谁呢?”
“谢父亲信任。”周星昀伏地跪道,由于角度的原因,周禹并没有看到,周星昀脸上掩饰不住的杀意。
周禹这一生,除了在二皇子的面前之外,从来都没有低下过他那颗高傲的头颅,所以他对与二皇子之间的交际处理的非常好,对于淮河六族的掌控也做的天衣无缝,却从来都没有低下过自己的头,去认真的看一下自己唯一的儿子。
时候到
了五月,暑气悄然渐生。星夜学院也即将迎来最终的毕业时候。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有人即将到来,那便肯定有人将要离去,这并非偶然,而是常态,学院不是宗门,不可能将学生的一辈子都与学院捆在一起。星夜学院的这一年,对于修行者漫长的一生来说,不过就是白驹过隙,匆匆便已经过去,或许很多人会将这一年视作自己人生中非常难忘的一段记忆,但是更多人只是将其视作自己路上的一道风景而已,所以虽然分别的时候已经快到了学院之中,却并没有太多哀伤的气息。
相反的,不仅没有什么哀伤的气息,五月的星夜学院内,还多了很多的欢声笑语。
随着在学院之中长达一年时间的学习,很多人的修行境界,都获得了提升,比如宣城府的秦朗和庐陵郡的书圣后人王墨之,两个人都已经突破了摇光境界,晋入了开阳境中,喻老将军的宝贝孙女喻,也已经隐隐然摸到了开阳境的门槛,宫离寒自然不用多说,已经突破晋入了开阳中境,并且稳固了境界,如今就算再面对上申皓元,定然也已经有了一战之力,就算是最后还是打不过,至少也不会像当初在元嘉城的武斗大会上那样输的那么惨了。
当然,提起天玺四十五年的星夜学院,永远都不可能绕得开那个名字。
陈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