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听闻少年如此开口,怎会相信,可眼下已别无他法,若再强留,定会引得对方起疑,稍稍思索,躬身行礼道:“好说,好说,客人既有要事,小店怎敢相留...那小人就待主人归来,禀明主人,我们在此店中恭迎大驾。”
“好,那就劳烦掌柜了。”少年拱手道别。
掌柜恭送两人离开,直至瞧不见少年背影,面上笑容渐消,转为凝重,向着身后店中微微抬手,已有一人,快步而出,正是适才通古轩后堂中翻身跃下房梁的盯梢之人。
“掌柜的,就这么放他离开了?若是少门主问起...”暗哨似是忧心少主之怒,开口相问。
掌柜此时却胸有成竹:“不放他离开又如何,少主身上的伤就是他所为,若想强留,便是你我二人加上店中众人,亦不是他的对手。”
言毕,望向少年背影,喃喃开口道:“你没瞧见适才他那双眼,看着步光剑,已是挪不开目光了,还记得门主说的话吗
,只要人有所图,就会有破绽,只要抓住了破绽,咱就有可乘之机...且让他去,你快快跟上,莫要跟丢了,探明他落脚之处,就算他不来,咱们还可以...上门拜访不是。”
暗哨亦觉掌柜言之有理,当即领命而去...
眼见已经转过街角,随行顾萧身侧的伍长方才凑前开口:“贵客,我可真是佩服你,那剑一看就是宝物,掌柜已言明相赠,你还能抽身离开。”
顾萧笑了笑,并未回应,可心中早已笑不出了,眼下的雁北城虽看起来风平浪静,可这份平静之下却暗流涌动。
且不说这蹊跷的通古轩,便是何季已让自己头疼不已,慕容姑娘已追何季去了不短时辰,不知是否探明返回,还有福氏兄弟、小豆子二人,尚在等着自己,这雁北封城之秘也待解开...
“还是先寻到何季下落为重,他出现在此地,那便证明了我先前猜测无错。”顾萧望着雁北街面,心中暗道。
身侧伍长显然也已疲乏,陪着少年已转了不断时辰,眼看日头渐升,已近晌午,于将军交予自己陪同少年在城中落脚之事尚未办完,担心将军怪罪,于是凑上前来开口道:“贵客,今晨已逛了不短时辰了,我家将军交代之事...要不,我先陪着你去北城落下脚来,好回去复命不是?”
伍长之言,正是顾萧所愿,只要于烈的眼线,不再跟着自己,才更易行事,
当即开口应道:“如此也好。”
伍长能被于烈所重,也是圆滑之人,于将军虽有让自己盯着少年之意,但这少年始终是贵客,早前自己执意要等他随行之人,已瞧出了他的不满,此时见贵客爽快应下,亦是心喜。
扯动手中缰绳,牵来身后马匹,请贵客上马,自己随之翻身而上,夹动马腹在前引路,望北城而去。
路上本就无甚行人,两人坐下马儿渐快,马蹄翻动影匆匆,已是穿行在雁北街面之上。
却说孙偏将引着江凝雪与烟袋锅两人与杨虎臣才将分别,欲赶往南门去迎顾萧,却在入了主街之时,迎面就望见快马而过,孙偏将未看清马背来人,江凝雪不识福氏兄弟巡守军甲胄,但烟袋锅擅长的便是盯梢追踪,眼神锐利,一眼就瞧见了顾萧那双如星般闪耀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