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裴帅暗喜接令,此去若能追上淳于复,定是大功一件,自己在雁北军中将来便能更进一步。
高登将令不停:“袁先何在!”
“末将在!”
“今日起,你便是左路军主帅,命你率本部军马,驻守子阳谷!”
袁先本以为自己会与裴帅一样,得令追敌,却不料自己只得了退守之令,虽从偏将升至一军主帅,但对袁先来说,率军截杀,却让别人捡了军功,心中不免失落。
似是看穿了袁先心思,高登微眯小眼,拍马近前,低声开口:“袁将军不必担心,此番首功,早有你一份...但子阳谷是我齐云军进退
之咽喉,万一此去,乃是晋军之计,只要子阳谷不失,我军尚有退路...你可知此番肩上重担!”
闻言一惊,袁先实没想到,高将军此举竟有此深意,随之而来的便是自己贪功的惭愧心思,忙正色开口:“将军恕罪,是末将小肚鸡肠,只想着立功,却未曾想到子阳谷...”
“袁将军心中知晓便好,我等率军走后,切莫小心守护子阳谷,切记!切记!”高登止住袁先,既他已明白子阳谷的重要,便能放心去追残寇。
令已妥当,众将各依军令而行,高登抬眸望向北边天空,先前出谷之时的天际稍有异象,不过此时早已恢复如常,不由喃喃开口:“真是诡谲难测!淳于小儿,看来你我今日,便能分出胜负了!”
高登殊不知,自己口中的“淳于小儿”此刻与青衫少年的十招之约,已尘埃落定。
日头早过晌午,初春之阳,已带些许温度,但日光沐浴之下的两万精锐铁骑,却是冷汗浃背,只因他们在先前一刻,瞧见了毕生难忘之景,
黑焰如墨染,红焰如骄阳,相交一招,激荡而起的真气激荡,让众将瞠目,甚至忘却了去安抚坐下马儿,在他们心中,怎能想到,会有人力,能让天地色变,大地震颤。
红黑纠缠,如两只盛怒猛虎相斗,互不相让,直至红焰之中,一道银芒闪耀,直出红焰,钻入墨焰之中,将墨色火焰一招击穿,随即
墨色如泄了气的球般,骤然退却。
反观红焰,一如墨焰,倒飞而出,焰火渐退,终化人形,直至百十步外,落于两万铁骑阵前,方见其形。
淳于复上身衣衫尽裂,虽还勉力控住身形,能驾驭座下黑风,但袒露在外的结实胸膛之上,两道剑伤交错,皮肉外翻,此刻正不住涌出鲜血...手中银槊朔锋,已被拦腰斩断。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原来淳于才是井底之蛙,却不曾想到这世上还有此等一往无前之招!能让你跨境一战!”淳于复面色苍白,开口带着淡淡疲惫,从容开口后,身体一歪,终是撑不住内伤涌来,侧身摔下马去。
随淳于落马,黑风想要嘶鸣护主,开口之时,口中也不住流出鲜血,可见适才一招,不仅淳于,便是座下战马,也已受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