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半,忽地心中一凛,似是想到了什
么,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为何...”
高登见徐安终是想明白了这其中缘由,当即起身,从堂上缓步而下,直至他身旁,小眼中迸出冷冽,附耳轻声道:“想通了便好,徐指挥也该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应深埋心底一辈子的。”
骤然侧目,徐安望向高登,定定瞧了片刻,目光闪烁道:“这等事,将军口说无凭,末将实难相信。”
带着些许诧异,高登收回目光,侧目望向堂外,见得已无他人,思忖片刻,似是下了决心,从甲胄内贴身处,取出个鹿皮袋子。
带着十分恭敬,缓缓解开系于鹿皮袋口的缠绳,从中取出一封明黄信函,放置手中,托与徐安身前。
只一眼,徐安已双眸圆睁,来不及多想,“扑通”一声跪于高登身前,高呼万岁。那张信函并未打开,不过其上却盖着皇帝玺印,代表了什么,自不用多说。
不敢抬头,只望着身前高登双足回转,不多时,听得高将军开口道:“行了,起来罢。”
这才抬头看去,只见高登已将那张盖有皇帝玺印的信函收起,伸手扶向自己。
起身的徐安带着疑惑开口道:“末将还是不懂,请将军提点。”
思忖片刻,高登面上的严肃神色已消,重新堆起笑道:“也罢,这次行事,你早晚也会知晓,不如现在告诉你,免得你心中又来胡思乱想。”
徐安更
是疑惑:“行什么事,咱们不是调兵前来搜寻匪首下落吗。”
眼神移向徐安,高登沉默片刻,开口发问:“老徐,我且问你,何为天下太平。”
被高将军忽的话锋一转,徐安怔了怔,直至高登再度发问,方才回过神来,蹙眉答道:“无兵戈之乱,百姓安居,便是天下太平。”
高登又问:“你觉得现在的天下太平吗?”
徐安此次,并未犹豫:“当然,我齐云国力强盛,无论北晋、南唐,不敢来犯,百姓皆有营生,自然是天下太平。”
高登苦笑片刻,敛去笑容,神情严肃道:“如若北晋再南下侵齐呢,还有天下太平吗?”
徐安并没想到这么多,一时间哑口无言,过了许久,方才开口道:“雁北兵强马壮,早不是当年赵国,别说北晋想要南下,便是想过雁北,也需得问过我雁北十万儿郎手中长刀,肯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