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听着这个回答,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声音充满了凄凉,眼角渐渐的溢出了泪水,这副悲伤的模样,就连一向心硬的梁帝,都忍不住的有一丝的动容,梁帝指了指自己身下的那个宝座,笑着说。
梁帝萧选:"朕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朕生而无情,只是当有一天,如果你也做上这个至尊之位,你就会发现,这一切都不同了,每一个人都可以变成棋子,你做到了这一个地方,拥有了至高的权力,你就绝对不会再允许有一个人会影响到你"
梁帝萧选:"景桓,你是朕最愧疚的儿子,你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你会是朕的棋子,你是我给太子设定的磨刀石,是我平衡朝政的工具,朕可以给你宠爱,但是永远不能给你实打实的权力,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嗯?"
梁帝萧选:"这没有什么不公平的,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你是外族血脉,你永远不可能登临帝位,别说朕还有嫡子,有着其他的皇子,就算朕的儿子全部死光了,你也绝对不会登临这个帝位"
梁帝用着疼爱的口吻说出了这样残忍的话,誉王发出了阵阵的笑声,随后便狠狠的睁开了眼睛,眼中散发的恨意,令梁帝都觉得有些心惊。
誉王萧景桓:"你说的对,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滑族有今天,要怪就只能怪我母妃有眼无珠,竟然错信了你,父皇啊,父皇,儿臣一直以为自己最像你,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你的目光也会分给我,我也会是你能够引以为傲的儿子,像皇长兄一样,可是现在看来,至始至终,儿臣在你的眼中什么也不是"
说完,誉王朝着梁帝行了一礼,最后又看了一眼萧景明,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年来自己对曾经最疼爱的弟弟,仍然是造成了伤害。
誉王萧景桓:"父皇,儿臣告退,明日,不管您会不会下旨,儿臣会带着母妃的遗骨,带着蓝瑾回到滑族,再也不会回来了,希望您身体安好,往后余生漫漫,自行珍重吧!"
说完,誉王转身就离开了,梁帝看着誉王远去的背影,浑浊的双眼里凝聚了泪水,他又失去了一个儿子,感受着心底的疼痛,忍不住的喊。
梁帝萧选:"景桓!"
誉王听到曾经无比想要听到的呼唤并没有回头,他现在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不想再留在帝王家了,誉王坚定的往前走去,今天过后,就再也没有誉王,只有滑族的王子,他想要重新整顿滑族,替他的母亲父皇赎罪。
梁帝看着誉王坚定的背影,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整个人失力的跌坐在了地上,往日总是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头发,如今随意的凌乱披散在后面,萧景明,仿佛这一次才发现,原来那个总是牢牢压着自己的父皇,真的老了,他的头发已经快要全白了,就连往日里总是充盈着忌惮和疼爱的双眼,都已经充满了浑浊。
萧景明看到这一幕并没有上前安慰,因为他知道,萧选不仅仅是自己的父亲,他也是一个帝王,帝王的尊严,永远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尽管是儿子,那也是一样,萧景明选择默默的站在了身后,就这样默默的陪着他,梁帝坐在地上坐了许久,最终,还是沉默的起来了。
梁帝萧选:"(看了一眼萧景明,眼神充满了复杂)景明,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这是他第1次没有用朕来称呼,这也代表着一个年老的帝王,终于承认了他的衰老,也终于向他的儿子臣民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萧景明沉默不语,只是行了一礼,就径直的走了出去,梁帝看着最小的儿子走出去,在那一瞬间,景明的身影和埋在心底的那个儿子的声音重合了,梁帝喃喃自语。
梁帝萧选:"(双眼失神)景禹~"
景明听了这句话,脚步一顿,随后嘲讽的一笑,在父皇的心里,自己始终比不过萧景禹,这个认知让萧景明感觉到无比的悲哀,同时又忍不住的为自己的母后悲哀,梁帝最爱最愧疚的人是祥嫔,最喜欢的人是宸妃,最宠爱的人是越贵妃,就连静妃在梁帝的心里都有一席之地,那么自己母后呢?
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备受忌惮,除了因为自己嫡子的身份,又何尝不是因为自己的母后并不在梁帝的心里呢?母凭子贵又何尝,不是子凭母贵?
萧景明:"(压下了心头的酸涩,转身看了一眼苍老的梁帝,默默的询问)父皇,在你的心里可有过我母后的一席之地,在你的心里,我除了是能够证明你是“明君”的祥瑞,可还有其他的位置?可以帮你稳固朝政分封势力的太子,你又是否真心的把我当成过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