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要保证牛听话,犁好使,主祭人旁边还要有人跟着一起播撒种子,移栽幼苗,浇水施肥.......总之就是操持农具进行各种耕种,场面要热闹,要好看还得专业,因为会有很多老农围观,做的太差劲会被他们嫌弃抱怨。
这还没完,干完活后还要用牲畜祭祀春神,率领在场众人焚香祷祝。
最后,将祭祀的牲畜宰杀,分给在场众人,既是分发福气,也是分发祝愿,是祭祀的最后一环,也是最麻烦的一环。
要知道,一头牲畜各部位的肉是不一样的,要分给的人年龄辈分名望拥有田地的数量等等也不一样,怎么分才能让大家都满意,里头可全是人情世故呢。
苏然已经听麻了,揉着额头很是烦躁,“非得这么麻烦吗?就不能简简单单烧个香啥的?”
柳道非摇头,“确实不用这么麻烦,你是知县,肉怎么分你说了算,他们不敢有意见。”
苏然高兴了,可柳道非话音一转,又道:“但是作为知县,你春耕之前需要弄清楚县里所有的耕田、农具、耕牛数量,以及种苗的分配,春耕祭祀前,要把这些都跟各个村镇核查确认,才能保证祭祀时不会有人闹意见。
还有,石门和卫河现在也归你管,也就是说,同样的春耕祭祀,你得弄三回。”
苏然........
这活谁爱干谁干,反正她是不干了!
柳道非见苏然一秒脸黑,笑出声来,想当年他可是点灯奋战了好些个通宵,才把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搞明白,头发都掉了一堆呢。
女土匪将糊弄了事,怎么可能啊,谁搞祭祀不得累的脱层皮。
苏然见柳道非幸灾乐祸,也笑了,“我只被任命为曲城知县,石门和卫河虽然也归我管,但是可没正儿八经的任命,你是军师,位比我高权比我重,主持祭祀比我更合适。”
柳道非立刻捂住肚子,“我伤还没好呢,犁地什么可干不来。”
“没事,我安排个力气大的帮你扶犁,你只管装装样子就行。”苏然眯着眼上下打量柳道非,越打量越满意,
“你看你这身高这长相这气度这身份,穿上粗布麻衣亲自下地,那得感动多少人啊,说不定那些大娘大婶们觉得你就是春神派下来的神仙呢,你再亲手栽几颗苗,施个肥——”
说到这儿,苏然突然顿住了,她好像从没跟柳道非说过她育了种苗,他刚才却几次提到了种苗。
这个狗东西,难怪非要跟着她来曲城,原来是别有目的。
苏然坐直身子瞪着柳道非,“你怎么知道我让人育了种苗的?你跟着我来曲城就是打我种苗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