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一向宁静的桥上村里却还有不少人家亮着灯,呜呜咽咽的哭声从这些人家里传出来,诉说着无助和心酸。
清冷的月光下,一道瘦小的黑影鬼鬼祟祟向苏然家靠近。
他弓着腰缩着头贴着后墙根往苏然住的东屋后面走,走着走着脚下忽然一空,尖利的刺痛从脚底往上蔓延,疼的他不由喊出了声。
屋里,一直靠坐在床头的苏然听到动静立刻起身,抓起床边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飞快冲了出去。
正挣扎着往外爬的黑影看到有人冲过来不由一愣,还不等他反应,苏然就举起装满尿的尿壶朝他泼了过去。
骚臭弥漫,黑影剧烈咳嗽了起来。
苏然扔下尿壶,举起了木棍。
黑影慌忙抬手挡住头脸,赶紧出声,“婶子,好婶子,是我啊,小山,我就是来看看江城兄弟的病好没好......”
“大半夜跑来探病,你可真有心!”苏然冷笑着挥起木棍朝沈小山狠狠打了过去,“我家江城好着呢,你好不好可就不好说了。”
沈小山躲闪中一趔趄又跌回了坑里,又老又硬的刺从四面八方扎过来,疼的他嗷嗷直叫。
苏然趁机猛打,打的沈小山顾头不顾腚,手脚并用跟落水狗一样狼狈逃窜。
苏然挥舞着木棍,冲着沈小山的背影骂:“不要脸的狗东西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这次放你一马,再有下次,我非打断你的狗腿,敲掉你的狗牙,让你后悔从娘胎生出来!”
狠狠出了口恶气,苏然神清气爽,用棍子挑起尿壶冲洗干净回了屋。
被这番动静吵醒的忘川和江城,坐在床上惴惴不安,见苏然进来不由都坐起身子喊娘。
苏然关好门,冲他俩摆了摆手,“没事儿,有个小偷被娘打走了。”
忘川和江城不敢相信地瞪圆了眼睛,他们家这么穷,竟然也会来小偷?
苏然被逗笑了,捏了捏他们的脸,“你们这是啥表情?忘了咱家现在有粮食了?”
江城和忘川这才恍然大悟,不由高度紧张起来,一会儿要把米缸搬到床边盯着,一会儿要挖个地窖把吃的都藏进去,叽叽咕咕说个没完。
苏然打了个哈欠,把两个小脑袋摁回枕头上,“别瞎琢磨了,赶紧睡觉,明天一早还要种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