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基础的赋税之外,还有什么征虏税、平乱税,连修桥补路都要收税

    “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啊!”

    周元冷冷一笑,淡淡道:“老熊,告诉他,朝廷是怎么收税的

    熊阔海道:“黎松阿爷,大晋的赋税远没有这般高,而且也从来不对苗寨收税,前些年有征虏税、平乱税,但那仅限于北方个别省份,主要是山东、冀州和山西,近两三年已经不再征收这些税务了

    “你们赋税繁重,但这笔钱朝廷是一分没拿的,朝廷只接收贵州宣慰司的上贡,这个数额并不大,而且近两年,土司已经拒绝上贡了

    “你们的钱,是被你们的土司拿走了,朝廷一分都没拿

    这句话说出,黎松停在了原地,骇然看向周元。

    他似乎有些接受不了,颤声道:“叶公子…这…这一切…都是真的?”

    周元道:“土司叛乱多年,岁贡已经收不上来了,你们的钱都被土司搜刮走了,他们用你们的钱铸造兵器和盔甲,用以造反

    “无论是你们还是那些普通的苗兵,都以为朝廷把你们欺压得过不下去了,事实上是土司拿着你们的钱,以你们的名义,满足他们自己的野心

    “同时,他们还要你们感激,还要你们支持,美其名曰为了你们而战

    黎松几乎都站不稳了。

    他嘴唇不停颤抖着,哽咽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

    他抬起头来,大声道:“他们也是苗人!也是彝人!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啊!他们怎么会这么对待乡亲们啊!”

    周元冷笑道:“乡亲?土司从来不把你们当成乡亲,只把你们当成猪狗牛羊,当成治下任人宰割的愚民

    “你们苗人想要把日子过起来,真正要做的是推翻那些吸你们血、吃你们肉的土司

    “土司没了,没人压迫你们了,你们才能靠着这片青山绿水,把日子过好

    黎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头埋进了怀里,似乎已经要崩溃了。

    周元没有打扰,只是和熊阔海对视一眼,朝前走出去。